天刚蒙蒙亮,雄鸡高鸣,冷清小村庄渐渐有人气升腾!
顾家小柴房正上演一幕每天都会发生的场面。
“懒货,给老娘滚起来劈柴去,今儿早个不劈完,不准吃饭,哼”
看着恶毒后母肥臀一摆一摆晃荡出去,顾游才自顾自的挠挠头,叹口气,愁眉苦脸,看着这小小柴房,顾游想跑得远远,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念头越加清晰。
父亲惧怕继母,再加上继母生了个儿子,顾游在家里的地位更低了,如果不是想着顾游是个女娃,长大嫁人可以换笔彩礼钱,可能顾游早就被赶出家门,饿死街头。
不再想这些,顾游深吸口气,麻利下床,也不洗把脸,揽起麻袖,抄起生锈斧子劈起圆滚长筒木桩来。
一墙之隔,厨房里。
“娘,我要吃奶,我要吃奶”一个小胖墩吵嚷着。
“哎呦,我的小乖乖,都多大了,还要吃奶奶,害不害臊哦,小心你的小伙伴些个笑话你呢”顾游继母慈爱的抱起小胖墩,对他进行说教。
果然,小孩子都很吃这一招,小胖墩不再缠着继母,转而小跑进柴房,缠着顾游。
“丑八怪,你真丑,大邋遢,小笨蛋,啦啦啦…”
顾游就是再木讷也知道这继母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在骂自己,然而她只是劈得更用力,鸟都不鸟这个便宜弟弟!
有这么种贱人,越理他越来劲,不理他,自己反而无趣,不在纠缠。很显然,顾游的便宜弟弟就是这类人。见得不到反应,很快就跑出去找小伙伴玩鸟去了!
天大亮,红日当头!
吃完早上的残羹剩饭,顾游乘着继母没注意,从小门遛走。
顾游不想待在家里,在那个家里,感受不到一丝希望,不如出走!
不如出走!
“嗤,顾游呀顾游,你都说过了几多次离家出走了,怎么还是没有逃走呀。”顾游自嘲道。
日上三杆!
顾游走到自己的秘密基地。
一片荆棘花园。
举目四望全是荆棘条,望不到边,更不见人烟,顾游也是很巧合,在一次摸排地形中发现这片荆棘林,绕了林子边走了半天才发现一条荆棘密道可以入林,钻进密道就到这里——顾游的秘密基地。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人是不会有毛病钻带刺的荆棘林,那会走出荆棘密道的就只有动物,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不过瞧这洞口大小,应该是大型动物。
不知道该说顾游是幸运还是无知者无畏,来这几次,一次都没有撞见凶猛的动物,顶多遇见兔子一类的食草动物。
顾游躺在枯叶堆上,稀稀拉拉的光线落在脸上,忽略动物粪便散发的浓烈青草气味,好不惬意!
"呜…"
睡意朦胧,顾游却是被狼声惊醒,心慌慌下,顾游手脚并用钻出带刺林子,慌乱之下,身上也挂了彩。
出了荆棘林,顾游还觉得不保险,人多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嘛,继续跑。
远方现出村子的轮廓,顾游再也跑不动了,大口大口喘气,汗水浸入伤口,火辣辣的疼,大腿长时间奔跑,肌肉疲劳酸涨,种种负面情绪此时一起袭来。
顾游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这丫头,怎的这般不爱护自己,随意睡倒在村外。
这身上血迹模糊,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恶婆娘干的,下这重的手,乌黑抹漆的,多少天没洗过了,背回去让老婆子洗洗!”
一背柴老翁路过看见顾游浑身细伤,误以为顾游遭了继母毒打,心生怜悯,背了回自家,躲躲再说!
这虽是错怪了顾游继母,但也怪顾游继母平日里品行不端,大家看在眼里,搁现在就是“有前科”!
顾游醒转,映入眼帘的是张阿婆背影,顾游印象中,张阿婆和张老爹是村里有数的大好人,一念至此,顾游放下心来,安稳躺在草床上。
张阿婆挤干发黄抹布,转身给顾游搽脸,待要脱下顾游衣服,搽身体时,顾游连忙制止,言道自己可以搽。
张阿婆皱皱的面皮堆了起来,笑笑点头,转身拉起黑色幕布离开。
“嘘…”顾游长呼口气,下床走至木盆前,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清秀,棱角分明,眉浓鼻立,唇红齿…看不清!洗干净的脸上,散发一股英气。
甩下抹布打破水镜,顾游摇头叹息一声。不想洗白白怎么破!
顾游逃也似的告别张阿婆和张老爹,告诉他们自己要回去了,转身离去时,似乎还能听见张阿婆和张老爹的谈话:
“挺俊的姑娘,哎…”
“是啊…”
晚风红霞,黄墙黑瓦。
“当家的,俺和村东头的铁匠王瘸子商量好了,把顾游嫁过去,彩礼五两,外加以后不用花银子修锄头,王瘸子说了,免费给俺们家修理,你看行不…”
“这,你看顾游今年11,是不是太小了,在等两年吧”
“还有啥好等的,养个女娃多吃分口粮,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嘛,早嫁省下不少饭了,还有你看你儿子多瘦,就是多了张嘴,若是少了张嘴,你儿子也可以多吃点…”
“是呀,以后还是要嫁出去的呐!依你依你…”
“当家的,就知道你会同意的,我和王瘸子说好了,明天就把顾游送过去,就这么说定了!
哎呀,你这是干啥呀,好痒,别,儿子在外边呢…”
顾游在窗户外,再也听不下去。她觉着心里有一团火,她要发泄。
尔等想要掌控我,我就杀光尔等!
顾游浑身一激灵,回想自己的想法,“杀光他们”,就是觉着兴奋。
对,杀光你们!
杀光你们就不用嫁给王瘸子,杀光你们就没人可以掌控我的人生了!
顾游悄悄回转柴房,拿起自己平日总得无比熟练的斧子,双手举起斧头,斧尖倒映出顾游冷漠的双眼,一如往常!
“呀…呀…在快点,在快点…要死了,”
“等等老子,一起一起”
“啊…”
“吁”
看着粗糙中年汉子,顾游的父亲顾城兴奋的大吁,顾游猛的闯进去,拿出藏于背后的斧头,对着尚未回神愣在当场的父亲头上就是一劈。
呵,比之于木,尚差一分。
恶毒继母面上身上一片红白污物,遭此惊变,继母肥胖的大脸上肌肉禁脔,大嘴发出一陈恐惧的声音。
顾游懒得看继母丑陋的面目,听着尖叫就是心烦,顺手就是横着砍在继母脸上,嘴唇上下再也合不上了,世界顿时安静不少!
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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