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路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似乎有点冷啊。我紧了紧衣服心里想,毕竟入秋了,大约冷空气来了。
我正在回旅馆的路上,这时我正在c城,月哥和白薯生前住的城市,我来这里旅游,心里其实也存了点瞻仰的念头,但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只是风景还不错。
我走的很快,但当我走到那条著名小吃街上时周围却渐渐起了雾。大晚上的起什么雾啊,我纳闷地想,眼前却出现一个熟悉人影。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人站在一个小吃摊边好像是在等鸡柳,他长得不高但也不算矮,看上去挺瘦,有点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月月月月月哥?!!!”我的手指着他抖啊抖,这货不是死了吗难道我大白天不对大晚上见鬼……或者说他一直在逗我?
那人迷茫地抬头看见了我——果然是月哥——眼睛瞬间睁大了:“驴蛋?你死啦?”
“你才死了!”这叫什么话?
“没错,我是死了。”月哥很坦然地点头,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微微皱眉,“你还真是灵异体质。”
“到底什么情况……我有灵视所以我看得见你?”
“别逗了,那么高大上的东西明显和你没关系,你只是比较倒霉。”月哥转头遗憾地看了一眼鸡柳摊,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塞进了我嘴里,然后一掐我的脸把我下巴向上一扳,那东西入口即化,一下就咽下去了,但事发太突然时候我蹲在地上咳嗽了半天。
“你搞什么鬼?”我终于缓过来了。
“你死了。”
“啥?!!”
“你暂时死了,因为你不知道为什么跑进了死者的世界但自己还是活人也许……算了你这么蠢我懒得说。”月哥说了一半就烦了,我是几乎没听懂:“死者的世界?”
“你能看见我,还有其他鬼。”月哥向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零渐渐地散了,我看见那个方向也是一个小吃摊,一个小孩子伸手从摊位上拿走了一串里脊肉,奇怪的是好像没人看见他,那串里脊肉在他伸手去拿时变成了两串,一串在他手上,一串还在原来的地方。小孩两三口语吃完,嘻嘻笑着跑了。
“那小孩就是鬼,他吃了那串里脊肉的精气,肉还在那,味道没了。”月哥看了一眼傻掉的我解释道,“你丫灵异事件遇了一堆没想过去看几个灵异故事补充常识吗?”
“没”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刚看见月哥时他正站在鸡柳摊边:“等等,你刚刚难道……”
“啊……是有点想……”月哥的目光飘走了。
“太不人道了!你们这样吃和真的偷吃没啥区别啊!”
“可惜我已经不是人了,我是鬼。”月哥一脸正直。
“滚……”
我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下,又想到别的问题:“白薯呢,她应该也在这吧?”
“不,她不在,她去美国了。”
“what?去干啥?”
“旅行?或者吃饱撑了,谁知道。”
“你怎么不去?”
“我刚从澳大利亚回来……”
“你们够了。”
“反正你烧得冥币蛮多了,感觉我们已经变成暴发户了。”月哥笑嘻嘻地说,带着我走,也不知道去哪,“不用白不用。”
“信不信我再也不会给你们烧了?”我没好气地说,这俩人……鬼怎么活得这么滋润?
“信不信我现在就真的把你弄死?”月哥诚恳地看着我。
“……我错了,爹。”
我们沿着街道一路走,月哥还是第一次第二次穿的这么正常。(第一次是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去面基)正常的我都不习惯,“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回我家。”
“啊?”
“不然你还想看百鬼夜行?”月哥瞥了我一眼,啧了一声转过头去,语气中饱含惋惜,我不想知道他在惋惜什么于是也不再说话,只专心地看风景。
小吃街我前几天是来过的,我看的也不是这条街,随着夜幕低垂街上出现了越来越多诡异的东西,年轻的女学生漂浮在空中,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来来往往的人走过脚从他身上穿过,白狗趴在一家人的门前,它只有半截身子。
我很庆幸它是用脸对着我而不是断了的半边身子:“怎么鬼那么多啊。”
“都是些小鬼,大部分用不了多久就散了,真正的凶煞其实挺少。”月哥看了一眼那条狗和它打了个招呼,“不过那条狗是例外,它出车祸死了之后一直守着那家人,我小时候它就在了。”
“你活着的时候也能看见啊?”
“能啊,白薯也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机智的人。”
“……滚。”
月哥带着我拐了个弯,拐进一个看上去很老的小区,简直就像是鬼屋……严格来说的确是鬼屋。我又想起那条狗,觉得它有点可怜:“它一直守着那家人,别人却看不见它,感觉有点……”
“还是看不见好,看见了非吓死。”月哥随口说,我们进了一幢楼,往上一直走到顶楼。楼道里很暗,没有灯,配上老旧的石灰脱落的墙壁感觉怪渗人的。不过其实也不怕了,一个活生生的鬼就走在我身边……怎么说起来这么怪呢。
“这是我家,对面是白薯家。”月哥介绍了一下,对着写着502的门房拉住我的手,“闭眼。”
我下意识地闭眼,只感觉月哥拉着我向前冲了一段,再睁眼时已经在屋子里了。
“穿墙?”我很震惊。
“废话,难道你还指望我掏出个钥匙开门吗?”月哥一指客厅里的沙发,“你睡那。”
“那不是谁都能进了?”我还在纠结那个问题。
“我不和愚蠢的人说话。”月哥走进了房间,看上去完全不想理我了。我赶紧跟上:“难得来你家就让我睡沙发?”
“我家就一张床。”
“哦……等等鬼还要睡觉吗?”
“不用啊。”
“那床就给我吧!”我坐到了那张单人床上,月哥坐在桌前打开了手提电脑,看也没看我一眼:“随便你。”
我看了一眼那个笔记本,感觉自己要瞎了,“外星人??”
“死后买的。”月哥随口说,我看见他登上了基三,熟悉的小炮萝手中居然捧着一把闪闪发光的橙武。这货死后一改穷b本色,简直让人泪流。
时间还早,我完了很久关机才睡,睡时耳边仍伴随着月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起来,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桌上也没有外星人,放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个梦,但我的确在月哥家里。
“月哥?”我试探着问,没人回答我。
是已经出门了吗?我心想,这是手机响了,我打开发现QQ多了一条心消息,“驴蛋,看不见我啦?”
我回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月哥回复的很快:“我就在你面前。看不见说明你正常了,你可以滚了记得把门关上。”
真无情。我想着面前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跟我聊QQ,心里感觉颇为诡异,这时又有新的信息来:“等等。”
“怎么了?”我紧张起来,难道又有什么不对?
“你去柜子上的盒子里拿一张卡,密码xxxxxx,里面是我一生的积蓄,全换成冥币烧给我,谢谢。”
“……你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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