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地震心慌慌

    下一秒樊白令马上就反应过来——地震！

    四川正处于地震带上，几乎每年都有一次地震的，十几年前汶川那一次地震非常惨痛，不过成都这几年还没有什么大震，所以樊白令本来还比较安心的，哪知自己刚来这里半年，便开始感受到地动，而且还是在这样风雪严寒的日子。

    虽然惊讶，不过樊白令倒也没有太过慌乱，如果只是小地震，是没有什么的，如果是大地震……自己躲在墙角应该也能撑过几天，樊白令于是以不变应万变，和顾青梅说了一句：“我这里可能地震了，暂时不和你说了，对了这事你别和我家里人讲，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

    顾青梅一看她这边生死攸关，顿时便把自己的抑郁伤感扫荡了一下，连忙说道：“白令你千万小心啊，赶快出去躲一躲，希望不要震得太厉害。啊对了，你看看**怎么说？这是个几级地震？啊还有啊，出去的时候记得带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多穿点啊，再带一条被子，不要感冒。”

    樊白令微微一笑，青梅自幼就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子，心思非常细密，明明比自己还小几个月，有时候看起来却好像自己的姐姐，和青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感觉到一种被人关心着的温暖，虽然只是一缕细细的火光，但也对于身处寒风中的人，也是很可宝贵的了，尤其是青梅从小到大的日子过得也不比自己舒服。

    樊白令说着：“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对了我先准备一下。”

    便把拿着手机去看短信消息，然而暂时却没有任何**通告，樊白令在热水里泡得暖暖的，真的不想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面去，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从方才那一下之后，并没有第二次震动，莫非这一场地震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也或者这一次只是预警，后面还有更大的地震要来？

    外面已经有人呼喊着跑了出去，上官蕾和陈晓露挨家挨户叫门，让大家出去躲避一下，樊白令发了个微信给她们：“我马上就出去了。”

    上官蕾发了语音：“不管在干什么，赶快出来吧，天啊，你不会这个时候在上厕所吧？”

    樊白令微微一笑，上官蕾可真的是想象力丰富啊，其实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也差不多，不方便立刻跑出去呢。

    樊白令拉过系统界面，轻轻地敲字：“系统君，我曾经非常想自杀的，如果这一次发生大地震，因此而死的话，算不算是当年说过的话终于实现了呢？我曾经为该如何成功自杀而十分烦恼。”

    系统很快回答：“该问题不在服务范围内。”

    樊白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系统居然比自己的母亲更仁慈吗？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支撑不住的时候对母亲请求：“如果我烧炭自杀没死成，变成植物人或者智障，麻烦帮我再烧一次”，那个时候母亲说过的话，在她的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像那一次那样英勇，居然是气壮山河的，“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整天作死作活的并不是在伤害你自己，而是在伤害我，我早就对你说过……”

    都是带血的大道理，嗯也对，自己开了十张信用卡去赎母亲的房子，怪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太蠢咯┓( ′∀` )┏

    已经泡了十七分钟，头微微地有点发晕了，樊白令揭开浴桶盖，先舀着水洗了一下头发，然后又搓洗了一回身上，拔开水嘴，让桶里的水慢慢流掉，然后站起身来，提起暖水瓶倒了一些热水在旁边椅子上的盆里，那盆中事先已经加了冷水，然后樊白令就舀起盆中的清水往自己头上和身上浇着，这一次温泉浴到这时终于洗完了。

    房间里有一点水汽氤氲，缓解了空气的干燥，樊白令收拾了浴桶晾在一边，坐在床上便打开一个白身绿盖的瓷瓶，这瓷瓶的风格莫名友谊雪花膏，樊白令本来是很少擦面霜的，即使在冬季也是一样，不过最近的天气实在太过寒冷干燥，即使樊白令这样久经锤炼的面皮都顶不过了，一定要抹一点什么滋润一下，尤其是此时刚刚洗完澡，脸上皮肤非常清洁滋润，这个时候再抹一点雪花膏，护肤效果便好得很了，也让人心中得到一点抚慰。

    樊白令用手指蘸了一点雪白的膏体，涂抹在自己脸上，三枚金币这么一大瓶呢，足够自己用几个月。

    电暖气关掉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地降了下来，樊白令坐在床上继续看书，她的身体倚靠在靠近墙角的位置，这样万一发生大地震，能够获得一些防护，又过了几十分钟，忽然手机响了一下，樊白令拿过手机一看，是**发出来的一条消息：“今天8:07的时候，在绵阳（北纬30°42′、东经103°45′）发生了里氏6.8级的地震，震源深度十四米，截止九点零八分，共记录到2.0级以上余震53起，请各地民众不必惊慌，**正在全力组织救援。”

    樊白令“呼”地一声吐出一口气，原来是绵阳，6.8级的地震这强度可不小呢，难怪成都都有震感，此时的绵阳不知惨成什么样子，在这样严寒的季节，房屋倒塌之后连住宿都很难安排，住在救灾帐篷里肯定是极为寒冷的。虽然知道自己这种念头很不应该，然而樊白令一瞬间的想法确实就是：幸好不是在成都，否则自己纵然不死也会流离失所，总算逃过了一劫，这样的念头对不起绵阳人民了o(╥﹏╥)o

    樊白令连忙将这条短信截了屏发给顾青梅，在这五十分钟里，顾青梅已经发了几条消息过来，问自己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也很该让她安心。

    又过了两个多钟，樊白令就要考虑午饭吃什么了，嫩牛里脊自己买的并不多，只有一两，就这样自己还是分两餐吃的，真的是勤俭节约的榜样，其实是因为四条芥蓝已经很占煮锅的内容空间，所以其她材料就要少放一点o(╯□╰)o

    在这样一个得脱大难的日子，樊白令决定要吃好一点，她要吃自己最爱的两样东西：土豆和豆腐。

    当初和同事说起口味偏好的时候，同事就笑称：“真省钱，不如你早餐白菜汤面，中午酸辣土豆丝，晚上麻婆豆腐，特别节省，为了营养，汤面里可以再加一颗蛋”。

    当时自己便笑了：“把我说得也太惨了点，其实我也吃肉的，鸡鸭猪牛羊都吃。”

    洪秋美还给自己建议过一道北方名菜：土豆烧豆腐，这可真的是自己想都没有想到过的一种料理搭配，简直不知道烧出来是什么味道，后面自己上网查了一下，有一道土豆海带烧豆腐，卖相看起来很诱人的样子，海带自己嫌有一股腥味，不太愿意碰，不过即食海苔倒是不错，很能提鲜味，那时自己就曾经想，要用海苔替换海带，找个时间将土豆和豆腐一起烧来吃，今天正是适逢其会，正好尝试一下。

    于是樊白令便将剩余的一小条牛肉拿了进来，缓了一会儿切成肉粒，又兑换了一小块山水豆腐，两颗肉丸大小的迷你土豆，一包原味海苔。据说北方人喜欢吃卤水豆腐，但樊白令偏爱这样的山水嫩豆腐，可以很鲜明地吃出豆子的味道，虽然讨厌各种腥气，然而唯独豆腥气樊白令可以接受，不但接受，而且还非常喜欢，觉得很有回味，所以她喝豆浆都从来不加糖的。

    电煮锅里面的水烧开了，樊白令非常简便地将这些东西都丢进了锅里，条件有限，自己也用不着炝锅了，这屋子里如果弄得满是油烟，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又没有抽油烟机，时间久了污浊黏腻，卫生情况堪忧，这可是自己主要栖息的地方，倘若弄得如同中年男人一般一脸油腻，那可真的是住不下去了。

    十分钟后，樊白令左手拿了一个馒头，右手揭开锅盖，哇，不错啊，好香哦，虽然调料匮乏，然而食材新鲜，樊白令尝了一口汤——真鲜美，尤其是还有烤海苔，调出来的味道简直堪比味精，这一口汤里融合了土豆和黄豆豆腐的双豆之香，还有海苔的鲜味，牛肉粒的油脂增加了一种醇厚丝滑，真的是太完美了！

    樊白令决定，这土豆海苔牛肉粒烧豆腐今后就是自己的私房菜，不是好朋友都吃不到的︿(￣︶￣)︿

    这一天樊白令也是颇受了一点刺激，因此到了晚上七点多，实在再看不进书去，连网文都不想听了，她便在系统里租了几盘影碟，系统的价格体系，影碟租赁0.1金币10盘，有效期一个月，购买影碟0.1金币1盘，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地看了，都是电子视频资源，并非实物碟片，不过樊白令倒是觉得这样更好，如果系统吐出一堆碟片给自己，这件小小的房间就更拥挤了，打扫卫生也麻烦，而且自己还得再兑换一台影碟机才行。

    其实樊白令也非常好奇，“为什么界面里面的书籍资料全部免费，但视频就要付费呢？”

    系统回答：“因为本设定是一个读书系统。”

    ┓( ′∀` )┏好吧，非常有理有据。

    樊白令挑了几部片子，有电影也有电视剧，因为不知道内容是否吸引自己，她便都只是先租下来，看过之后如果非常喜欢，以后再买。

    樊白令首先看的是一部二零一九年的片子，叫做《吾乃母者》，影碟的封面附有剧情简介，这个片子讲的是人类毁灭后，一个再生基地里面重新诞生人类，这个设定还是挺有意思的吧。

    果然刚开始的画面就非常新奇，空荡荡的安全基地里，一个小女孩欢快地跑着，机器母亲照料着她，一看到那充满高科技金属感的基地，樊白令的眼睛就定住了，真的很酷啊，虽然到处都是金属，显得有些冷硬，但却非常炫，照明纯用电，不过那黄色的灯光居然也带出了阳光的感觉。

    然而看着看着，樊白令就有点咧嘴了，这哪里是什么科幻末世片，分明是一个道德说教片，机器人对小女孩进行测试，出了一道题，牺牲一个病人然后用她的器官去救其她五个人，医生应该怎样做？那讨论简直看得自己牙疼，什么孔德说应该承担伤害而有利于她人，又是什么基本公理，人该尽可能降低最多人的痛苦，所以标准答案是什么？医生用拖延医疗来谋害死那个人，就拯救了另外五个，一比五的赢面赔率？凭什么认为牺牲某些人就能拯救更多的人，感动中国吗？还“边沁”，这都是根据边沁的理论说的？不过自己还真不太知道边沁说了什么。

    自己刚刚还在吐槽为什么不是牺牲医生自己的生命，后面便讨论到了，女孩是否要牺牲自己去拯救那五个人，女孩说的话很现实，自己并不认识那几个人，也不了解她们到底是不是好人，如果自己的牺牲换来的反而是更多人受害，那么意义在哪里呢？

    樊白令觉得完全不必这么复杂，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有平等的生命权和幸福权，那么为什么要牺牲一个人救五个？那个被牺牲的人没有人权吗？一个换五个，数学是这样用的吗？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给家里输血，这样牺牲了自己一个，就可以换来那三个的幸福？一个人的幸福最归根结底不是要靠她自己吗？自己的器官坏了就要挖别人的？

    樊白令对自己也是有评判的，她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接受了别人的善意都会想着要偿还，也并不是每一次付出都会要对方立刻对等偿还，如同商店购物，但是像有的人一样，说着什么“人对于别人的帮助就应该是不求回报的，要无私”，她就觉得很搞笑，这世上有无条件的爱吗？如果有一种爱要一个人把自己给忘了，那还是算了吧。

    她也挺烦一些女孩对娘家那种高标准严要求，娘家就应该把她们尽心养大然后什么都不期待，或者说可以期待，但是不能提出要求，至于她们要怎样对待娘家，一切随心，她们当国家的赡养法是摆设吗？就算是西方国家是社会养老，那也并没有说不维护老年人的利益，也没看哪个正常家庭的人跟家里一刀两断的，搞妇女解放搞出六亲不认了，这是母狼派的妇女解放？

    如果娘家真的很糟糕很险恶，远离是必要的，但是像这种什么前提条件都不讲，只知道吃掉利益不想着回报，什么联盟能建立起来？一个个真的都是圣斗士，一个人包打天下吗？觉得自己思想可先锋可新锐，却连起码的做人道理都不顾了。

    樊白令如今是没有那么一厢情愿了，但是她的原则起码是互利互惠，在自己的本分之中付出，也在自己的本分之内接受，而且她觉得自己必须很坦白地承认，人在困境之下确实会优先考虑自身和自己的群体，只不过不要去害人。樊白令想的是，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无论是为了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是为了拯救全人类，自己都不会去牺牲。

    唉，一想到自身的资源与力量，还是要努力读书赚金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