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乖巧的走在前面。
她觉得毛驴这回肯定会带着她回家。
可能是因为毛驴发颤的四肢,也可能是因为不断磨牙的脑袋,她觉得故事应该到此终结,下一个剧情也该缓缓。
太阳正当空的时候,寒气和血腥味逐渐消散。
头脑晃悠悠的打盹,毛驴在一间客栈面前停下。
这回,又会遇见什么?
她想这是偶然麻,还是太岁作祟,勾搭毛驴给她下套。
“够了。”
她说:“我要回家。”
脑袋依旧眯着眼睛无动于衷,毛驴叫了几声,客栈里走出个漂亮的男人。
说他是男人,只因为他年纪大,应该有三十出头,腰间配刀,肩膀挂箭,他朝着她径直走来,闻了一口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洁良冷眼瞧他道:“是,我遇见了人吃人。”
“城外稻草堆里走过来的活人 还是女的了不起。”他鼓掌起来,面上却有不屑仿佛在说屠杀百姓而已算不得什么。
“进来吧。”他朝她伸手,她握住了,他露出了一种更加明显的轻蔑。
脑袋睁开了眼睛出言嘲讽:“你实在太不懂事。”
洁良面露疑惑。
“没有关系的男人和女人怎么能握手呢?”
男女大防四个字才从她脑子里一跃而出,那男人便拽过她的手将她毫不温柔的扯进客栈。
客栈里的人统统盯着她,或者说是盯着她的手瞧,那些目光仿佛在说他们是一对***。
她甩开了男人的手,差点摔倒,扶住了进屋的毛驴,安分也在此刻睁开了眼沙哑的声音道:“姐姐我这是在哪里?”
“梦里 。在你梦里。”
安分懵懂的瞧着她,只觉得眼前的姐姐有些不一样了。
“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这主人也该出来欢迎我们了。小书童,快叫你主子出来吧。”安分寻声望去,这说话的人也是老相识了。
安分兴奋的跳下毛驴,朝着他奔去叫道:“五伦哥哥。”
五伦也在。
这不会是巧合。
五伦朝她露出的笑容里满是阴谋。
她想这故事还没有结束。
脑袋说:“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都有你吗。因为你吃的人太少了,吃的越少,身子越招厄运,只要你保持着人类的特质,所有与恶有关系的事情都会牵扯到你。”
“这就是我们的能力,只要虚弱找上我们,灾厄就会降临人间。”
“想要保护人类 就要变得强大。”
脑袋在她身边不停唠叨,五伦拉着个子比自己大的洁良坐上角落,还朝着所有人举起她们紧握的双手宣布“这是我的未婚妻。”
洁良顺着脑袋的视野瞧见现场的人继因这句话瞧了过来,脑袋说他们心底在说五伦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而这个姑娘怎么会比五伦看着大那么多。
脑袋说五伦可是在这里厉害的家伙之一,之所以不是最厉害的是因为他还年轻,只要他长大了,那些比他厉害的都老了。就干不动他了。
洁良想它怕是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五伦扶着她坐下一脸情深义重,若不是脑袋在一旁道:“他分明喜欢的是你弟弟,真是恶心,现在连你也有意染指了吗。”
恶心?
她想,怪物也有恶心的东西么?
脑袋说他又看不上女人,怎么爱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最恶心了。妨碍你勾引饲主,我要吃掉他。
但任由脑袋怎么愤怒,也不敢靠近五伦分毫。
洁良瞧它的脾气是真,胆怯也是真,她再转头瞧着五伦,他俊朗的脸上有着诡异的温柔,这温柔和很真实,可方才他还与自己为敌,可他恐怕也才十岁左右年纪,懂得什么男女之情?
五伦伸出五指穿过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相扣。
他脸上的微笑任谁瞧了只会觉得溢满幸福。
洁良只想到了幼儿园排队去公园,敬先烈。那时候是她与男孩接触最多的时候,男男女女十指相扣牵手全校一起压马路。
洁良差点问同学,你的脸笑得僵不疆。
安分揪着五伦的袖子,瞧得一愣一愣的,仿佛产生了与洁良相似的疑惑。
五伦转头瞧他,伸手一捞将安分抬到腿上就坐,一手揽着安分的腰身,亦或者肚子。
洁良瞧不出五岁的孩童腰在哪里。
脑袋在一旁干呕,怒叫狗男男。
洁良想其实也谈不上狗男男,安分毕竟年幼,不懂情爱,兴许有救?
洁良瞧着五伦抚摸安分的一脸满足,不由得怀疑他不但性取向有问题,而且恋童。
这家伙在安分长大后还会有这样的感觉麻,他会不会趁着安分年幼下手?
想着想着她浑身发颤,她被恶心到了,抽回了相握的手。
“你的未婚妻?”
领着洁良进屋的男人似有不悦。
脑袋说五伦心底觉得他这个年纪已经双脚踏进棺材了,却连个孩子都没有,却还在他面前叫嚣真是失败。
那男人身边走进了一个红袍小兄弟,年纪比洁良看起来大一些,声音浑厚成熟道“五伦你又在开玩笑了,不要拿别人姑娘家家的清白开玩笑。”
他声音温柔,在场的人都微微露出了神往欣慰佩服的表情。
脑袋说:“他是五伦的敌人,有一肚子歪脑筋,可怕的是除了死人少部分要死的人,别的人都瞧不出他本性如何,都当他是斯文君子。”
洁良细细打量他,他一身红盖住了一身黑,黑色的之中包裹着奶白光滑的皮肤,果真的很温柔乖顺的模样。
脑袋说:“他不想吃掉这个家伙,因为他刚才在五伦宣布洁良的身份的时候夸奖我身材好看,他在嫉妒五伦拥有我。
他喜欢我。”
脑袋发出了桀桀怪笑,它又说:“我要与他交好,教他成才成功,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世界的残酷。”
脑袋发出了恶心的哼哼声,洁良低声问:“你爱上他了?”
脑袋道“爱?这也算是爱,爱不是方土匪对丫鬟那样的么。我这叫师徒情深。”
五伦瞧了过来,他疑惑的问:“你在说什么?谁爱上谁?”
“我不是与你说话。”她耐心回答:“我是在和我自己说话,我会经常这样做,你要习惯。”
五伦不屑低声道:“我说你是我未婚妻只是权宜之计,你别当真。”
洁良道:“嗯,我知道,但是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所以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相处。”
他瞧了过去,这个比自己年纪大了许多的老女人,面上一点也不和善,与三娘比起来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更别提与旁的女人比了。
听说她不会煮饭不识字,一双手也不似旁人因才艺磨练的茧。
她浑身上下也就在何府一眼瞧去那刻有诡异气息,从此之后只有血腥恶臭。
她这样的东西,脑袋也不甚清醒,比安分也就懂事那么一点,大概会在死在今日或者明天旁人手里,若是运气好了些,那就由他动手铲除这安分身边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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