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五天的她只知道三件事;一她是有孕下人,但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是被匪徒强奸所生;
二,她生出来的是怪物,有人的脸,怪物的身体;
三,……它好像不是人,而且它喜好吃人肉。
她的身后有一颗红色的脑袋,旁人瞧不见它,平时它一声不吭,可要是它自己觉得饿了,就会拿着附近的活物填肚子。这个饿不仅仅是她肚子上的饿还有一种精神上的极度饥渴。
比如五天前她才从这幅身体里苏醒过来,她的孩子一半卡在她身下,一半被肥婆的手拖着,她的疼痛感袭来,因她痛苦的呼叫,有人扇了她一巴掌。
一巴掌响起来的同时,她身后的嘴巴也勃然大怒,一口咬掉了肥婆的上半身,鲜血飞溅,孩童顺着肥婆倒地的手一同被拽了出去,牵连着子宫的肉肠被拉出好长一段。
那颗大脑袋仿佛巨蟒一般的盯着她的身体,而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比如四天前她在阳光的刺激下渴醒过来,听见屋外的人嘈杂不堪,似乎有人叫着土匪来了。又有人推门而入,瞧了她一眼,满脸惊恐,而她也顺着他瞧去,地面上牵连着她的身子的肉肠的另外一端,是一个人面黑色鱼尾用蜥蜴四足代替人类手脚的怪物,怪物发出了人类婴孩的啼哭,翻转一口咬断了肉肠,朝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变化,混身都在变大,变得像狼狗般长毛四足长出了尖锐的指甲,张开的嘴巴也有属于犬科的獠牙,一口咬掉了来人的脑袋。
在鲜血淋漓之中,她又昏迷过去。
那天夜里土匪袭击了她的卧榻之处,将她妥帖的安置好,比如剪掉了肠子,换上了干净清爽的睡衣。
醒过来的她瞧着身边的他带着面具,黑色的长袍染着一股难闻的腥臭,但他很温柔的说“好好睡一觉。”所以她挨着饿沉睡过去,但身后忽然响起磨牙声,她的恐惧使她再度睁开眼,无比清醒的瞧见它,红色的脑袋朝着他伸出了舌头,一下子便舔掉了他的半边身子,又一口囫囵吞掉。
接着,她的嘴巴里打了一个饱嗝,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第三天凌晨,月圆之夜,她推开了房门,屋外的左右皆是绿色植物,花开一地,被人践踏得一塌糊涂。走出前方拱门,映入眼的是一地猩红,是血;路过的树上替代花果的是一颗颗脑袋,陌生的脑袋下面堆积了一地穿着长袍,广袖古装的男男女女。
第三天太阳正当空,暴晒的她只觉得脑内混胀,疼痛难耐,身后的脑袋绕着她一圈一圈的转,吃光了包围着她的黑袍男人。
临死之前,通过他们说,她知道现在的她原本是这户人家的丫鬟。
“这个女人是老大的婆娘。”
“这里婚礼当天被劫走的小姨娘。”
“这是一个漂亮的,柔弱无依无靠的女子。”
无依无靠并不是因为他们屠杀了这户人家,而是因为,为了能娶到她,这户人家的老爷将她全家投入大牢,强硬的判了死刑,吃软的被扔进了妓院或者是鸭院。
第三天,她脑后的家伙吃撑了,而她用了剩余的时间洗劫空无一人的何府。打包好的金银珠宝一转头便被后脑的家伙装进嘴巴里,它的舌头下面有巨大的空间,它朝着她吐出了舌头,将最后一箱金条卷进舌头下面。
她松了一口气。
幸好莫名其妙来了这怪异的地方,她还算有点仰仗之物。
她趁着夜星成河,街上无人的时候,换了一身秀丽简装打算来一次疯狂的逃跑。
她很慢,她知道自己虚弱,无力,这身体比她在原本世界里八百米跑3分56秒全班女生倒数十一的时候还要差劲。当她走到街角,转过身还能瞧见何府的时候,她便无力的跌倒在地。
不行啦。
再跑我就要猝死啦。
那红色的脑袋嘎嘎的笑了起来,它的黑色眼睛满是戏谑。
算了。
她想,反正我要是不走,大不了就是被人发现何府死光人,要么她因为何老爷的诬陷再度入狱,她挣扎,它吃光前来抓她的人,或者是因为太饿了,而吃光这条街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她自信——我也不会出事。
随后,她出现了。
她是一个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得像蛇一般的女人,她的脸是瓜子脸,她的脸上敷了厚重的粉末,她的眉毛画得很细,她唇上的胭脂划开了,她从一辆马车里飞了出来,她站了起来,她指着扬长而去的马车骂骂咧咧。
她转过身,头一低便瞧见了那个像宠物狗一般趴在地面,吐着舌头喘着气的小姑娘。
小姑娘觉得她整个人透着一股风尘气,因为好看;而她觉得小姑娘适合当她的丫鬟,因为可爱。
于是她便夸张的蹲下来拉起小姑娘:“哟,你这小姑娘是与家人走散了,还是流落民间的小公主哇,这么可怜,穿得还挺好的。”
“我……不记得了。”
“啊,什么不记得?你都多大了,看起来也有十二三岁了吧。”
小姑娘觉得十二三岁便生孩子这点,很惊悚,但方才她路过铜镜的时候,换衣服时候打量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发育就该是这个年纪。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那你跟着姐姐走吧。姐姐给你吃穿,但是你得帮姐姐忙,做点小事情。等你记得的时候再叫你父母过来接你回去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身后的脑袋也发出了愉悦的尖锐的笑声,她捂住了耳朵只觉得浑身血液翻腾,不知发生了什么。再瞧了一眼身后的脑袋,它闭上了眼睛,漂浮在半空之中仿佛开始睡觉。
而她疑惑的瞧小姑娘望着空位一人的街道,但那双眼睛分明在就近瞧着什么。不由得浑身一颤心想这不会是撞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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