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并没有给白巧设定时间,看起来若是白巧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事件发生的时候得到消息,也可以慢慢地耗,直到媒体公开报道事件后再作答。
不过白巧并不相信这个系统会这么好心给她这么多时间来消耗,就像平常考试会有时间限制一样,只不过,不到最后十分钟可以交卷之前,系统是不会告诉她的。
再者,系统本来就以复活为报酬要求她做考卷,要是她一直在各个“考场”耗下去,系统大概也是不会允许的。
更何况媒体报道的事件,真假难分,更是有可能带有强烈的个人情感色彩,影响她答题得分。
白巧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哪怕警察不允许她去到现场,她偷偷溜过去,也得去。
因为这个事件就是冲着她,准确来说,是冲着“白巧”这个人来的。
来到警局后,除了照例的审问等等,白巧是作为受害者和线索提供者而被保护起来的。
虽然更像是看守一样,很多人都注意着她,在她周围聚拢,生怕她遭遇不测。可这确实是最好的待遇了,仅仅是这一段时间的聚集而已,比随时可能没命要好得多。
“抱歉……我想去上个厕所。”白巧坐了没一会,有点坐不住地动了动,才轻声对着其中一个女警官说到。
女警官很体谅她,受到惊吓后想要上厕所本来就是很正常的行为,好心地回答道:“那你去吧,就在左边,我带你过去。”
厕所其实不难找,白巧知道女警官带她过去的原因还是因为要保护她。
看起来好像大惊小怪了一点,不过这也正常,谁知道杀人犯下一步会是什么举动。白巧有录音为证,还是报警的人,全然排除了嫌疑,哪怕有人怀疑她,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而是等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后才会揭发她的假面。
厕所是单人使用的狭小的卫生间,白巧进去后女警官就在门口等着,可是等了许久后,却一直等不到白巧。
她有些慌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才对。
可是白巧一直没有出来,女警官怀疑她出了什么事情,焦急地拉着门把手,却发现们被锁上了。她不得已,一脚踹开了被反锁着的门。
然而在看见里面的景象后,她微微长大了眼睛,手里丝毫没有含糊地开启了对讲机:“报告,报案人白巧失踪,疑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从窗口逃走了。”
白巧对这个警局并不熟悉。
但这不代表她会小心翼翼地潜伏,实际上这才是最不安全的作为,很快就会被发现。
因此她一进去洗手间,就打开了窗户——幸好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即使略微有点小,也只是在白巧腰间留下点痕迹而已。
通过窗户往外看去,没有看见什么人,外面好像对着一个小坝,或者说院子。
白巧没有任何犹豫,踩着垃圾桶就翻了出去,来到院子后也没有想着去找大门什么的,而是干脆来到围墙边,用笨拙的方法,在力所能及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了警局。
所以,早在女警官汇报之前,白巧就离开了。
他们很快就能通过监控发现白巧是怎么离开的,推测出她的行走路线,在路上拦截她,再不然也能猜出她的目的地,直接在倪克斯酒店拦住她。
而伺机逃走,脱离保护的她也显然成为了嫌疑人。
最好的办法似乎是等着警察们把事件办好后,她再去询问细节,总会有人告诉她一些的,那一些细节已经足够应付考卷了。
可白巧记得录音中她听见的声音,那代表她无论如何也必须插手这件事情。
白巧来到大街上,选择了打车。
倒不是说打车多么快或者方便安全,只是因为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她要去倪克斯酒店只能打车,两条腿在没有系统加成的情况下总归是比四个轮子慢的。
不过半夜打车基本都是黑车,很少能遇到出租车。白巧运气不错,即使半夜人迹罕至,警方也没有很快就发现她,这让她顺利搭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等她坐上副驾驶后,正好看见有个警察来到这条街,好像正在找她。
“去倪克斯酒店,谢谢。”白巧清晰但迅速地说到。
车子很快就启动开走,与此同时,那个警察正好在对后面的一辆车进行盘问。
白巧微微松了口气。
没有被警察捉住就是一场良好的开端。不过试题上第一题询问地点,有个选项就是车内,白巧深知系统能保护自己,不过这样她又要被扣掉十分了。
她没有把握得到八十分来让自己恰好及格。
选择坐在副驾驶座不仅仅是因为礼貌,更是为了她方便和司机进行搏斗,她完全可以攻击司机从而夺下方向盘,或者控制油门好下车逃离。
即使她对开车一窍不通。
“你是来这里旅行的吗?”司机开口询问,或许是因为一路上沉默着有些尴尬的原因。
“嗯,”白巧回应到,“运气不太好,飞机有些晚点了。”
“这样啊,晚上你一个人不太安全,要注意。”
白巧笑了笑,谢了他的好意。
司机并没有怀疑白巧身为游客为何两手空空,因为坐飞机,行李或许会托运,白巧背着个小背包,足够装护照之类的东西了。
说话说一半,剩下的对方自然回去脑补,这比自己把一切全部解释完要令人信服得多,毕竟相比之下人们都是更相信自己本身的。
警局离倪克斯酒店其实不太远,白巧很快就到了酒店。司机也是个好人,没有多收钱或者有什么图谋,相反还是个好心的大叔,一路上亲和地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让白巧精神都放松了一些。
不过警察一定能料到白巧逃走的部分原因,警车比白巧快,现在大概已经在酒店附近潜伏着了。
白巧下车后就一直看着四周,三三两两的人在酒店周围活动,人数不多,不至于引起怀疑。然而在白巧眼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
反正不管是凶手还是警察那边,她都不是什么好人。
好在白巧之前出逃时带上了自己的背包,里面又几件换洗衣服,白巧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做出在大街上换衣服的行为,只是在原本的衬衫牛仔裤的搭配上,再套了两件衣服。
这让她看起来身材不再那么瘦削,而是变得略微胖了一些,看背影不一定能认出她是谁。白巧又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下,用长发挡住自己脸颊的线条。
最后,她在背包底翻出了一盘眼影和一根口红,还有一根眉笔,这三样化妆品虽然简单,但是却足够她应付了。
白巧并不是化妆能手,但是也是会基本的化妆技巧的。她先是用眉笔加粗了眉毛,再轻轻涂着加深脸部轮廓,接着打上厚重的眼影,用眼影涂了腮红眼窝眼线等,再图上口红,把嘴唇涂小两圈。
这样一来,乍一看和她本人有些不太相似,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是她。
她仰起头,下巴高高抬起,气势和在警局里低头顺眉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样,把背包团起来塞进衣服,拿着电话装作正在和人吵架的样子,快步往酒店里走起。
曹植被曹丕要求在七步内作诗,白巧却要在短短几步内,想好一大段话,并且把握好情绪,即使不需要曹丕那样的文采,却也是个麻烦。
非常幸运,在门口装作普通人的警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个年纪的他不如年轻人们对化妆品了解的多,也不如上了年纪的见识多,他不一定能看出白巧脸上的伪装。
“你就知道你家里的黄脸婆,我大老远的飞过来找你,你却让我住酒店!你说什么?四星级酒店那也是酒店……我不要听你的解释,连酒店钱你都只给我一半,你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我不管,你必须马上跟她离婚……是,他是跟你青梅竹马,但她能给你孩子吗!”
为了隐藏自己的声音和背包,白巧选择了一个恶心但是简单的剧本,她走得快,手一直挡着被背包鼓起来的肚子,骂人语气激烈而尖锐,气势咄咄逼人。
警察皱着眉头看了白巧一眼,不知道是被她话里的内容还是被她艳俗的妆容恶心到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装作路人拦下了白巧:“美女,麻烦问一下……”
“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啊。”白巧偏过头扬起一个白眼,活生生把自己的五官扭曲了起来,“真是没素质,让开,别挡道,要是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赔得起吗?”
说完就推开警察,自己走了。
警察也无语地看着白巧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摇了摇头继续在大门附近晃荡,装作路人寻找白巧的踪影了,显然他没有怀疑白巧的伪装。
安全进入酒店的白巧取出背包,从中拿出房卡,连妆也来不及卸掉就回到了原先的房间内。
灯并没有被关掉,电脑屏幕还亮着,发出蔚蓝的光。
房间内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袁小栗。
袁小栗听见开门的声音,慌张地抬起头来,看见白巧那张浓妆艳抹却依旧能看出是她的脸,才稍微松了口气,她很开心看见白巧能逃脱的样子,庆幸地看着白巧:“巧巧,太好了,你没事。”
白巧没有跟她多废话,而是举起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这一段录音,就让袁小栗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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