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有人小声问到，这样的心音也传到了查尔斯的脑海中，他稍微有些疑惑，但更担心看起来明显不太对劲的塞西莉亚。

    “你看起来不太好，受伤了吗？”他问。

    或许是因为相处时间最久，哪怕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查尔斯目前为止依然记得塞西莉亚的存在，而在灰扑扑的天空下，没有人发现她的影子消失不见。

    塞西莉亚摇摇头。手中的芬里尔早已不记得她，大力地扑腾着试图用一口小乳牙狠狠地咬上她的手臂。她微微蹲下将芬里尔放在了教授的怀中，“可以请你帮我照护好他吗？”

    “当然，我很乐意。”他摸了摸并没有再排斥的芬里尔，“可你……”

    “我必须去拯救一个人。”她抬头笑了笑，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是对那件事感到怨恨和委屈，而且直到现在也未放下。但我也承认，是我错了。我怀疑这一切的一切是世界出现了问题，我会拯救她，并找到正确的方法。”

    “我不会再让你们死亡了。”

    查尔斯一愣，担忧地皱起眉，“西西？”

    塞西莉亚有精神混乱的前科。

    她从四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不正规的精神病院，不到一年就在外流浪，一直到了八岁被他收养。她时不时就会犯病，说些奇怪的话，做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十六岁那年她的固执害惨了众人，十七岁那年她疯了似地喊叫大家早已死亡，二十岁那年她声嘶力竭地指责所有人遗忘了她。二十二岁后，她才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性格，默认了之前自己有精神疾病，潜移默化地告诉大家自己已经痊愈。

    查尔斯不得不多想如今她是否又出了什么状况。

    然而塞西莉亚却站起来洒脱地挥了挥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从此消失，要么这操蛋的日子回复正常。还有，反正大家都会忘记这些事情，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汇集在天空上的灰尘和厚云忽然散开，久违的阳光洒下，落在她的身上形成金橘色的晕染。她转身张开手，生平第一次笑得这么张扬洒脱，相比起她原来的样子更像是奥莉菲亚。

    “如果你们看见我疯了，实际上是你们疯了。”

    ——————————————

    Cecilia Sanchez

    三小时前

    再见，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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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教授面前仗着他什么都记不住大放厥词，在网络上也仗着无人知晓说得大气磅礴，最后还是灰溜溜地随便找了个废弃的屋子窝着先住一晚上。

    大地震过后，她原先的住所毁了，而她虽然身份和存在还未被抹去，能用钱也在国家系统里有身份，却没办法出现在别人面前。

    现在纽约刚刚勉强恢复了原先的运转秩序，她若是出现在大街上，就相当于拿着个喇叭在复仇者联盟面前大喊“我是个问题人物快来捉我来啊怂包！”

    塞西莉亚坐在地上数着自己的存款，确定了还能使用并足够她以各种途径去到哥谭后，才放松了自己疲惫的大脑，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她还在想奥莉菲亚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去哥谭。”

    至于为什么要去哥谭，暂时就不是她打算考虑的事情。第二早因生物钟，主要是因为僵硬冰冷的地板早早起床的塞西莉亚，面对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到达哥谭。

    倒不是说不能找些特殊人物带自己过去，纽约这么多黑暗地带，一个少了影子无法被记住的人也不是特别奇怪，问题是……她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人，以前相识的人只答应熟人，偏偏忘了她。

    她想了想，自己的确想不出不引起注意的办法来到哥谭，于是只好如同当年求助正确答案帮助自己逃离精神病院一样，再一次作弊。

    “要如何不引起注意来到哥谭？”虽然四周没有人，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量。

    ［进入外面左数第一个下水道。］

    她悄咪咪地从破烂的门口探出头，由于时间还早，昨天又突发地震的原因，外面没有一个人，而那个下水道的井盖也被震开了。

    这倒是方便了她进去其中。她赶紧溜到下水道道口旁边，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才踩着梯子进去。

    浓郁的臭味萦绕在鼻尖，塞西莉亚捏着鼻子皱起眉打量四周。谁会是正确答案要她找的人呢？然而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人影出现，她不死心地跨过中间的沟渠，到另一面走了走，也依然没有发现。

    总不可能，是叫她走下水道偷渡哥谭吧。

    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如果不是味道在地震后实在是奇特无比，这也许还算个好办法。但为了她的鼻子着想，还是算了吧。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什么奇特的等人东西从不远处传来，像是粘液在什么东西上流动的声音，也像是下水道的声音。

    她小心地回到梯子上上去两级，等了半响，叽里咕噜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下水道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变化。

    看样子不是下水道水位上涨。她又回到原先的地方，循着声音找到了发声了来源，是一堆破铜烂铁背后传来的。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正确答案告诉她的办法，于是她屏住气用手揭开了那堆破烂，只看见里面一团灰色的黏液状的东西翻滚着，看见她就冲了上来。11

    塞西莉亚转身就跑，不过小高跟终究是跑不过那团神奇生物，她还是被追上了。

    紧接着就是顾神奇的感觉传上来，就好像是别的灵魂挤了挤自己，在自己的躯壳内占了一席之地，还盘腿坐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直接脑补出了画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知道那团黏液也是生物，还是进入了她的身体和她合二为一的生物。

    那团在她躯体里盘腿而坐——话说回来这种生物真的有腿吗——的生物还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听得见我吗？”

    “你好，请问你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是谁？”塞西莉亚摸了摸自己，确认那东西目前没有对自己造成身体上的损害后问。回公司

    它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声回答道：“你好，人类，你可以叫我蛇毒（Venin），现在你是我的宿主了。”

    塞西莉亚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大事件的人，有奥莉菲亚珠玉在前，倒是不怕，也不是特别欣奇这个莫名其妙的寄生者，“蛇毒？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寄生？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到底是什么？”

    “哦哦哦亲爱的，你的问题太多了点，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来。”蛇毒意外地拟人化，甚至能让人感受到它的感情，“首先，我并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看得出来，塞西莉亚默默吐槽到。

    “其次，很重要的一点，我们是共生关系，”蛇毒加重了声音，“所以我能知道你在吐槽我，明白吗？”

    共生关系。这让塞西莉亚想到了为她死去的奥莉菲亚，不由得有些悲哀。平心而论，奥莉菲亚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是对她的确是好得无话可说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救过她的命了，况且她们相处了整整四年。

    蛇毒感受到了塞西莉亚的悲哀，安抚地碰了碰她的灵魂或者是思维，“好啦亲爱的，我并不知道你在悲伤什么，不过总归是要向前看的，明白吗？现在开始我会陪着你的，直到我被不可抗力的因素杀死，我是指，火焰或者4000—6000Hz频率的声音。”

    “至于我怎么来的……噢亲爱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和你是一体的，而我是一种共生生物，Venin是我的名字，我需要一个合适宿主才能在地球生存下去——你就很合适。”

    “既然是共生关系，我们之间也自然是相辅相成的，你给我养分和生存的空间，我会帮你做到你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情，能让你更快更强，恢复你的创伤。根据你的记忆来看，我觉得我应该说，我可以帮助你去到哥谭，毕竟你是我的宿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更重要的是，我和你共享记忆和躯体，我不会忘了你。”

    仅仅是不会忘了自己都让她心动，更别说还能带自己去哥谭了。塞西莉亚勉强压住了自己弥漫上的悲伤，先带着身体里的蛇毒离开下水道，来到自己原先藏身居住的，还算完整的残破屋子里。

    “你有什么办法。”

    蛇毒认真地问到：“你接受游泳吗？”

    塞西莉亚觉得自己的听觉神经可能出了点问题，因为她居然听出了蛇毒话里的认真，忍不住反问：“游泳？”

    “对啊，如果想要不引起人的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游泳从水底过去。你没有车，除非我们一起去抢一辆，不过这样你还是进不了哥谭，毕竟哥谭防守还是很严的，特别是那个大蝙蝠。”

    蛇毒边说，边慢慢地从是，塞西莉亚的身体里溢出，包裹了她的身体，“我们走水底，这需要稍微绕绕路，所以大约要十几二十几天才能到达，不过这样我们可以避开一切警报和旁人的注意，直接进入哥谭城内。”

    “而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游泳，排泄和吃食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待在里面睡眠，发呆，或者是看书玩手机就行。”

    塞西莉亚只想了不到两秒，就同意了，“可以。”

    这确实是一个方法，只不过是待在某个比较封闭的地方而已，她并不是不可以接受，更何况可以看书玩手机，也不存在生理需求的问题。

    她只是有一个疑问：“即使你和我一体从我的记忆中得知了蝙蝠侠等人的存在，但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些检测仪器所在的位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