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奥莉菲亚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我很抱歉。”塞西莉亚和奥莉菲亚同调后，马上拧了热毛巾飞奔到门口开门，让托尼擦擦脸。

    托尼一边擦脸一边气呼呼地嘲讽：“也就是说你很有礼貌咯？我怎么没看出来？”

    “因为我嘴里的牙膏沫已经被奥莉菲亚吐出去了，”塞西莉亚这么说，让刚擦完脸心情回转了一点的托尼又拉下了脸。她接着说：“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直接吞下去，然后对着您惊喜地尖叫起来，请问大名鼎鼎的斯塔克，钢铁侠先生，我有幸得到您的一个签名吗？”

    最后还是托尼毅然决然地否决了她的请求，并表示“你这辈子都不会拥有钢铁侠的亲笔签名了”，才让这位大脾气的斯塔克表示勉强同意看看，至于会不会帮忙就另说了。

    知道托尼完全是嘴硬心软最后肯定会想办法帮助塞西莉亚的史蒂夫只是无奈地笑笑，和托尼一起进去。

    芬里尔还在客厅的窝里睡得七仰八叉，或许是昨晚的确太惊心动魄了点。塞西莉亚带着两人来到由着镜子墙的房间内，镜子中，奥莉菲亚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像是在为两人的到来闷闷不乐。

    大概是之前塞西莉亚已经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最起码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以作问候，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

    “我觉得她不怎么喜欢我。”托尼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到。

    “是我们。”史蒂夫忍不住纠正。

    塞西莉亚抿了一下唇，有些无奈和局促，“她是四年前才出现的，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但最起码不是人类，此前不是此后也不是，不过现在，她作为我的‘影子’而存在，我们之间是……共生关系。”

    “你确定不是寄生？”托尼好奇地询问，“就像缩头鱼虱那样的，先寄生，再发展成共生，然后等你不在了去找新的寄生体。这感觉更像你们的关系。”

    “……”塞西莉亚沉默了一会儿，满不在乎地笑笑，“或许吧。”

    缩头鱼虱，是一种甲壳类的寄生生物，它通常在幼年时期便会寄生在鱼类的舌头上吸食血液，直到被寄生的鱼的舌头完全萎缩，它便取而代之，将寄生关系转化为共生关系。

    塞西莉亚和奥莉菲亚的关系其实也差不多。先是奥莉菲亚寄生为塞西莉亚的影子，接着通过同调来协助塞西莉亚，直到塞西莉亚完全适应，接受，无法离开自己的存在。这大概是最符合在场所有人的想象的情况。

    就连塞西莉亚本人，其实也认同这样的想法。

    奥莉菲亚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们，默默地听着，既不反对也不承认，连点地的频率也没有改变，明明白白地透露着赶客的气息。

    “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奥莉菲亚是什么吗？”塞西莉亚终于进入了主题，直白地询问。

    “我不觉得你需要弄明白这个，很明显你和她之间已经有了足够的初步信任，你都不怕她对你怎么样，也放任她使用你的身体了，显然你其实根本不在意她原先是什么。”托尼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待问题却是异常地敏锐。

    塞西莉亚大约也没想到托尼能直接点出来，踌躇了很久，才轻叹一声：“我的是为了别的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这些？”

    “是的，这些。”

    复联大厦内。

    托尼已经给塞西莉亚和奥莉菲亚都分别做了个检查，得到的答案是除了身上的伤和以往隐藏的旧疾，其余的一切正常，没有什么魔法波动也没有什么基因突变。

    如果不是奥莉菲亚的存在和出现都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而且完全不符合科学常识，托尼还就真信这个邪了。

    “这已经是全美国，不，是全世界最先进的科学仪器了，这样也无法查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实话，现在不仅仅是你，连我也开始好奇起来了。”

    托尼收好仪器，关闭了实验室的大门，随手从某个角落里翻出蓝莓干吃了起来，“如果你想要吃些什么或者用些什么自己随便拿，或者叫贾维斯，贾维斯在忙就叫星期五。要是是小呆递给你的，建议你慎重考虑后再接受，谁知道递给你的玩意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了。”塞西莉亚说，对着玻璃里的奥莉菲亚说了些什么，奥莉菲亚点了点头，身影渐渐消失，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包托尼同款蓝莓干。

    奥莉菲亚从玻璃里伸出手，将蓝莓干递给了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拿着蓝莓干对着托尼挥了挥手，“看，找到了。”

    托尼怔怔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找到？我可是花了很大心思去藏的，我保证，连鹰眼那个甜食探测仪也找不到。”

    “你有你的超级AI，我有我的奥莉菲亚，”塞西莉亚边说，又让奥莉菲亚伸出玻璃递了一包蓝莓干过来，“只要有光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

    托尼啧啧两下，没想到自己的炫耀之心不仅被看破，对方还找了个差不多的鬼魅幽灵。忽然，他颜色一变，“不对啊，我记得只有两包了，其他的都被我吃完了还没来得及藏新的，我手里有一包，你怎么会有两包？”

    塞西莉亚勾唇一笑，奥莉菲亚领会地又递出两包，“现在我又四包了。”

    托尼稍微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内心深处的科研之魂熊熊燃烧，“也就是说在镜子里的事物你也能让其改变现实的状态？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你没有。”塞西莉亚冷漠地否决了。

    她解释道：“虽说的确可以把现实的事物储存在镜子里，或者把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但前提是不改变它的状态，如果镜子内先一步破坏使用，或者镜子外的人已经施加了变量，就不行了。”

    “但你即使没有撕开包装，两袋蓝莓干相比起之前状态已经发生改变了，它们具有‘时间’这一变量，按理来说不符合你说的条件。”托尼挑出了塞西莉亚话语中的缺陷。

    “这就是另一种特殊情况了，”她将手心按在镜子上，与镜中的倒影的手完全重合，“如果是奥莉菲亚从镜子里递出来的，对我而言相当于凭空出现的，那便没有任何限制。也就是说，不管镜中还是镜外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影响到对方。”

    她一边说，一边撕开了一包蓝莓干的包装，然而镜子内奥莉菲亚手中的蓝莓干的包装却好端端的。

    “因为这些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等等。”托尼忍不住上前，抚摸上奥莉菲亚所在的那面窗户，他完全无法掩饰自己流露出的惊异，“也就是说，镜子中，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只有她知道的世界。”

    塞西莉亚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征神，“我不知道……我一直无法了解她。”

    “那么，你去过吗？这个难度有点高，没准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换个说法，你有透过奥莉菲亚的眼睛，或者别的什么，去感知那个世界过吗？”托尼继续询问。

    塞西莉亚想了想，垂下了眼睑，“我不知道。”

    托尼奇怪的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不知道是指？”

    “我曾经或许去过，或者看见过，或者擦肩而过过，”她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我唯一的依仗背叛了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连我自己都怪罪我自己。”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七年前，塞西莉亚大约才十六岁，也就是差不多那个时候，她选项了辍学独自环游世界，直到十八岁那年，她补考自学，成功考上了常春藤，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是硕士了。

    “也是我找到你的第二个原因，”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确定这个能力的触发原因，也不知道它为何存在，我只能说，这个能力，是我可以看见任何针对我而出现的问题的正确答案。”

    “不管是什么问题？”

    “不管是什么问题。”

    托尼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考虑她话语的真实性，奥莉菲亚的存在，使她的话可信度大大增加，因为奥莉菲亚证实了哪怕检查表示一切正常也会有反常的存在。

    但是能回答所有的问题，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个“所有的问题”包含了未知的宇宙，神秘的疑团，甚至是世界的真相，，如果这个能力真的能回答上来这些问题，那么……它绝对，或者说塞西莉亚绝对是脱离了世界规则的存在。

    她不应该存在在这个还未完成的游戏内，因为她是一个堪比病毒的bug，随时可能导致游戏崩溃重启，甚至直接被扔进回收站垃圾桶。

    “你说七年前，你或许曾和那个世界擦肩而过，而这也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也就是你看见正确答案的能力。”托尼分析到，他问，“你是在七年前觉醒了这个能力？”

    “不，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从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拥有了这个能力。”

    “那么七年前发生了什么？”

    塞西莉亚露出一个释怀不在意的笑容，却握紧了手心，“七年前，它给了我错误的答案。”

    大错特错，并且错在一个重要时机的，错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