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机中的生机

    空间中此时也是冬季，陆明琪有时候真的很的担心这里是不是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但看岛上那数量庞大的鸟群，她又觉得不会是这样，因为如果一直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不会有那么多生物。或许空间中和外面一样，也是有四季的推移，毕竟这里也有白天黑夜的变化，因此很可能正巧现在正是空间中的冬季，再过几个月，就会回到春季。

    由于冬天万物萧条，空间的面积虽然广大，却也没有太多风景好看，而且也几乎没有出产，让想守着空间自给自足的新主人暂时希望落空。

    不过陆明琪也不是没有收获，她在山上一片毛竹林里发现了竹笋，笋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这个时候正好吃冬笋，于是陆明琪就经常做油焖冬笋、干烧冬笋，尤其是油焖冬笋更是经常做，因为不需要肉，如今肉食都很贵，因为中国已经有十八亿人，土地资源紧张，因此那些蛋白质含量高的食物都比较昂贵。好在鸡蛋她还是吃得起的，即使是这样，陆明琪也决定，明年开春一定要养一群家禽，既可以吃蛋又可以吃肉。

    元旦是公历年新旧年度的分界线，可是由于元旦只放一天假，又不是中国传统节日，因此陆明琪对元旦几乎无感，元旦那一天全用来探索新空间了。

    二零四六年的第一天，陆明琪在十点多的时候进入空间，她在空间中出现的地点就是山上，她之前离开空间时的地点。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阳光布满了大地，显得没有那么冷了。

    陆明琪拄着一根粗树枝在山上走着，寒冬里很多树都已经落光了叶子，枝头光秃秃一片，只有少量松树和柏树还绿着，地上的草也都枯萎了，陆明琪用拐杖拨着枯草，这种时候即使自己认得野菜，也没办法省菜钱了。冬天里更加没有蘑菇，连熬个蘑菇汤换换口味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每天吃竹笋，不过能经常吃到免费的冬笋也不错了！

    正走着，忽然前面草丛里显露出几颗褐色的东西，陆明琪觉得那东西有点眼熟，用拐杖拨开草叶一看，原来是板栗！她仰起头看了看上面的树，掏出手机来立刻搜索了一下图片，然后摇了摇头，树叶都落光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栗树，但应该差不多，或许这附近还能找到外苞裂开果实散落在四处的野生板栗！

    陆明琪在周围找了一圈，果然找到几十颗板栗，都被她放在了身上的布挎包里，那个蓝色的挎包还是有一年出去旅游时在少数民族山寨里买的纪念品，布料厚实，十分耐用。

    背着一袋子野栗子，陆明琪忽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本来很想吃栗子炖鸡的，但是鸡肉比较贵，她又有一堆的空间规划，春天的时候少不了用钱，因此现在是尽力节俭，所以黄焖栗子鸡暂时就不要想了，不过熬栗子粥还是可以的，正好可以省米，早上喝一点栗子粥也是调剂一下口味。

    找到了栗子，陆明琪忽然想到了核桃，山上很可能是有野生核桃的，自己如果再找一找，或许能找到山核桃。不过陆明琪在山上转悠了大半个上午，也没有找到落在地上的野核桃，只是又找到一些板栗，或许核桃林不在这一片山头上吧。看看时间到了中午，她只好从空间中出来，回到公寓里做午饭。

    她正在厨房里淘米洗菜，忽然听到楼梯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有人猛烈拍门，陆明琪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忙来到门前，从高倍门镜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头发蓬乱的年青男人正站在自己门口狠狠拍门，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不住地往后看，仿佛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

    陆明琪一看，心里就沉了一下，这个人和自己住同一栋公寓楼，出入的时候看到过他，只是从没说过话，他今天来到自家门前，是要做什么？

    陆明琪没有开门，在门里面问了一声：“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人惊恐而有焦急地说：“快开门，他们要来了！让我躲躲！不行了！”

    然后没等陆明琪问第二句，男人转身就向楼梯上跑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陆明琪正在疑惑，很快就看到几个高大健壮、戴着口罩、眼神凶狠的男人出现在楼梯间，之前没听到他们跑步的声音，很可能是从电梯上来的，刚刚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看到电梯要达到这一层，所以才那么恐惧。

    陆明琪低低地说了一声：“Oh，my God。”也没敢立刻离开，眼睛紧贴着猫眼，死死盯住外面的人，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见那几个人在楼梯间看了一下，马上就跑上楼梯，楼梯间内响起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飞快地向上去了。

    见那些人走了，虽然有些没有同情心，但陆明琪还是靠在门上“呼”地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太惊险了，后面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当然前面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正常，如果那些人找的是自己，自己可就危险了，除非是在空间里躲上几天，但是悲催的是，空间中如今是冬天啊，冬天啊！

    陆明琪放松过后，马上就想到刚刚那个被追的男人，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她立刻转身拿起手机报警，和值班**说自己这栋公寓楼里面刚才发生追踪抓人事件，怀疑是黑社会追杀，请他们赶快处理。然后她就点开社区群，在群里面联络物管，说刚刚有几个男人抓一个男人，能不能赶快派保安来看一看？

    物管一时没有回应，倒是此时正在群里聊天的其他人都炸开了锅，纷纷问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陆明琪自己知道的也并不多，只好把刚才看到的所有情节详详细细描述了一遍，有一些细节当时一闪而过没有太在意，但这时冷静下来后全都想了起来。写着写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实在太离奇，简直像是写小说一样了。

    这时有人说：“现在社会治安没那么好了，又是农历年底，很多人都要过年，因此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奇怪啊！不过光天化日到公寓楼里面来行抢，这个也是太离谱了。”

    很快就有人接着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些人抢那个被追的人呢？可能是他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因此来寻仇也不一定，总之如果无缘无故，谁也不会这么没事找事啊！”

    “天边新月没事吧？经历这样的事，一定吓都吓死了，幸好你没开门，否则被那些人知道你帮助他们的仇人，后面可能会找上你的！”

    陆明琪嘴角往下抽了抽，敲了一行字：“天边新月：好在有吓没有死，但当时真的挺紧张的，如果他们破门而入，可就麻烦了。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警车现在还没来！物管在吗？赶快派保安来看一下啊！”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来了几个**，陆明琪见来了**，心里也就更安稳了一些。**本来并不是很急，他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斗殴事件，而且现在当事人可能已经跑了，便例行公事地在公寓里面逐层搜索，但当他们来到第二十八层，看到楼梯间倒着的一具人体，顿时便有些紧张。

    有一个**上前摘下那个倒地的人头上的头罩一探他的鼻息，再翻开眼皮一看瞳孔，立刻严肃地说：“快向局里请求支援，这里有人死了，赶紧过来检验现场！”

    很快，陆明琪所住的公寓楼就热闹了起来，连周围的楼栋都有人过来打听消息，陆明琪由于是报案人，也受到了询问，但她除了那个人拍自己的门，自己看到有人追他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实在是根本就不了解，因此**从她这里得到的消息很少。再一调监控录像，那几个人都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到脸，车牌也被遮住了。

    这一天的其余时间，陆明琪都没有敢再进入空间，就怕有人突然敲自己的门要自己提供线索，她只好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看电脑。

    陆明琪查了一下山核桃的资料，大概树形是什么样子，成熟的山核桃果实又是什么样子，然后又看了一下社区群里面的聊天。

    有人就在现场看**办案，只见有人说：

    “太可怕了，那群人干活儿真是干净利落，把死了的人手机里面的记录都删掉了，都查不到那个人之前到底和谁联络过，那群人完全是有预谋的！”

    “不过好像死者身上没有伤口，只有几处瘀青，但是并不致命，**说应该是之前反抗挣扎的时候弄出来的。可能那些人本来没有想杀人，但不知怎么就把人弄死了。”

    “现在说什么也完了，如今弄成命案了，**局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人不死怎么都好说，死了人就严重了。”

    “幸好今天楼里的住户没开门，否则死的可能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陆明琪看了，也觉得一阵后怕，事发的时候自己没有特别紧张，是因为自己有空间，可以在那里面避险，但如果自己没有开启空间，那可就十分危险了。

    陆明琪又查了一些资料，如今她的电脑里已经存了许多种植和养殖的资料，而且已经列出了一个空间开发的计划，春天之后要种些什么养些什么。比如稻田里可以养一些螃蟹黄鳝之类。计划书写到这里，她忽然想到，那片湖泊里一定是有鱼的，虽然是冬天，自己也可以在湖边钓鱼，或者抓一些虾来吃。

    短暂的新年假期之后又要按常规上班，一到公司，就有同事问陆明琪：“明琪，听说你们那里发生了命案？”

    陆明琪点头道：“是啊，死的是我同公寓楼的人，据说那个人是个滥赌的，欠了很多债，估计来的那些人就是追债的，如今尸体上找不到伤口，警局就说是自杀，他家里的人已经来了，一直不答应，要知情人提供线索呢。其实我们虽然住在一个公寓楼里，但大家平时都是关起门来各有各的生活，互不干涉打扰的，没有多少交集，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说到这里，陆明琪又有些头疼了，这几天假期里，死者的父母一直缠着自己，问自己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还责备自己那时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儿子躲到自己房子里去，吵得自己头都大了。自己和他家儿子根本没说过话，哪知道什么线索？而且当时自己根本不了解情况，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如果他们的儿子本身就不是好人，进来避难之后反而会伤害自己，做好人可以，但不能做泥菩萨啊！

    这时另一个同事说：“我觉得公寓楼里面也很危险啊，都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这一次好在是个赌徒，如果是个吸毒的，他没了钱买毒品，不是要抢劫楼里的住户？”

    “不会吧，兔子不吃窝边草啊！”

    “这可很难说的，那些人毒瘾发作起来，就好像疯了一样，什么都不顾的，或者有一些逃犯杀人犯，我们也不知道啊！明琪，你可要小心一点啊，你那公寓里住的人多，而且还都是单身的，天知道都是做什么的。”

    陆明琪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大致还好，大部分都是单身的女孩子，只有很少男的，所以应该也没那么危险。现在小区物业很紧张了，保安总是来巡逻，所以暂时不担心。”

    对方笑着说：“那倒也是，现在的男孩子都是家里给买房，好娶媳妇结婚，那种小户型很多都是女孩子买，所以如果男的很少，倒是不会太危险。”

    虽然同事是好意，但陆明琪总是觉得听着有些别扭，这些年社会风气愈发传统了，很多家庭倾尽财力给儿子买房，至于女儿，就让她们嫁人住男人的房子，总归是没有自己的房子。有一些比较有骨气的女孩子不甘心这个样子，尤其是在大城市工作的女孩，都想要自己买房，但是由于人口膨胀，人多地少，房价高企，因此她们大部分都只能买微型公寓，同事说小户型还是很客气的说法了。

    因此现在那些一线大城市就出现了一种另类房产热——微型单身公寓，面积十五平米以内，总价就比几十平米的商品房要低好多，很多女性都承受得起，只不过由于都是高层建筑，而且房间排得很密，因此从外面看上去就像鸽子笼一样，其实就算进了房间也不会觉得有多宽敞，陆明琪就听说过有女孩子在这样狭窄的房间住得久了，最后情绪抑郁，要去看医生了。

    如果不是突然之间有了空间，陆明琪觉得自己再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状况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