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极力节俭的陆青薇

    三天之后，薛晶晶终于有了消息：“好奇怪，从前但凡是片场的八卦，哪怕我自己本身并不在现场，但是之后总能打听到，我们这一行也是有我们的关系网，虽然有竞争，不过大家也会坐在一起吃吃小烧烤聊聊天，尤其是旧闻，八起来特别有趣。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我找了许多同行，硬是打探不出一点消息来，问伤者在哪个医院，不知道，问受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问咬人的抓到了没有，不知道，只知道咬人的是一个女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陆青薇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呢？为什么竟然找不到，当场不是应该就抓住她吗？”

    “这个事情是这样，当时她们拍的这一场，恰好是一个配角给行尸扑倒分尸，角色当然是要惨叫啊，现场那么多群演，又闹哄哄的，就盖住了那个被咬者的惨叫声，当时就没有及时处置，然后大家一哄而散，过了一阵才去找人，所以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陆青薇一想，这可真的是破案困难，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受害者的描述协助，也不知那名受害者如今怎样的状况，是否已经丧尸化。

    陆青薇仔细一想，说道：“晶晶，我有一个内部消息，不要把这个当做玩笑。”

    “嗯我知道你认真起来也是很认真的，你说吧。”薛晶晶知道小鹿，虽然平时温吞绵软，但是遇到较真的事，那可是半点不含糊，比如说对郑天佑，死去活来地爱，干脆利落地分，她如果认真起来，别人想不重视都不行。

    “这一次片场的事不是普通的伤害案件，是剧本成真了。”

    薛晶晶那边足足愣了三分钟，这才谨慎地说：“薇薇，你是说真的有那种病毒？”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是的，局势很快就会失控，我建议你还是尽早回家，与阿姨叔叔在一起，囤积一批物资，然后看看去哪里避难，我这里有个文档，你参照看看。”

    陆青薇将那份知乎上的生化危机应对贴发给了薛晶晶。

    薛晶晶说道：“等我好好看一下，谢谢你薇薇。”

    虽然陆青薇所说的话非常离奇，不过薛晶晶却并不觉得她完全是异想天开，飞腾基地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古怪，她虽然只是娱乐记者，不是正经的新闻记者，然而上班两年来看到的事情也不少了，“不死世界”片场发生的咬人事件，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当局把事件遮蔽得相当严密，简直是一点细节都不透露出来的，现在连伤者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种保密程度，简直堪比政治事件了。

    越是这样密不透风，越是让人满腹狐疑，**这种不肯让人知道的，大概率不是好事，所以陆青薇的建议，自己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最起码可以囤一点东西之类，虽然现在做不到立刻请假回家，不过无论是家里还是自己现在的住处，都存一些物资比较好，将来如果有变化，立刻就买票回家。

    “对了薇薇，你囤货没有？钱够不够？”薇薇比自己底子薄得多，刚刚工作一年时间，而且还每个月寄钱回去。

    陆青薇心头一暖：“放心吧晶晶，我这边差不多了。”在拮据的预算之内，基本上做好了准备。

    陆青薇放下手机，脑子飞速开动了起来，现在四月底，僵尸末世刚刚开始启动，五月自己大概能够拿到工资，财务状况符合之前的预期，另外就是周惠怡那边，无论如何她是不肯信自己，那么该怎么办呢？

    陆青薇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她开列了一张单子，主要是食品、工具和能源类，有名称有数量，发过去给周惠怡，说道：“妈，我有个同事的朋友，是个驴友，刚从国外回来，马上要去**的，过几天要从福州经过，她想要一站式采购这些东西，麻烦你帮忙淘宝订购一下，回头她提货的时候会给你钱的。”

    过了半个多钟头，周惠怡抱怨道：“哎哟，她不能自己买吗？她这是把我们家当成仓库了。”

    “她主要是日程紧，所以才找你帮忙一下，会给劳务费的，你就网上下个单，让她们送到家里就好了。”

    “现在是这样说，可是如果她不来提，怎么办呢？”

    “不来提的话，就由我来支付这笔费用。”正好六千块，之前半年转给家里的钱数总额。“要赶快哦，她等不得的。”

    “好啦好啦，乖女儿，麻麻知道了，麻麻现在就下单。”

    “下了单要给我看一看。”

    “行了行了，乖孩子，你现在怎么好像小**一样？”

    陆青薇：谁让你是小鹿的妈，我也是没办法。

    五一劳动节这一天，陆青薇在办公室值班。

    真是好啊，五一节公司有礼品发，之前工会发了表格来调查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节日礼物，在沐浴露套装、大米、食用油、旅行包几项之中，陆青薇毫不犹豫便选择了大米，沐浴露卫生巾礼包三八节刚刚发过了，行李箱双肩包自己都有，开信用卡的时候得到一瓶两升装品牌花生油，大米可是多多益善，调查结果是决定发大米和食用油，看来大家也都是讲求实惠的人，于是陆青薇此时空间里便多了一袋十斤装的大米，要说工厂福利还真的是不错的，只可惜如今各地已经陆续有咬人事件发生。

    当局解释是：

    “近来毒品交易在我国有扩大化趋势，尤其是号称‘浴盐’的甲卡西酮，这是一种新型化学合成药品，是欧美正在兴起的致幻剂，又称丧尸浴盐、丧尸剂、喵喵、象牙、光环、香草的天空，吸食甲卡西酮会导致人体肾上腺素持续数小时极端上涌，人体会处于偏执的恐惧和愤怒状态，导致精神错乱。

    截至目前，全球已发生多起因吸食‘浴盐’而导致的伤人事件，迈阿密警方二零一二年五月开枪打死了一名男子，该男子在繁忙的高速公路上攻击一名流浪汉，啃掉后者近百分之八十的脸部皮肉。事后调查称该疯狂男子事发前曾吸食‘浴盐’。‘浴盐’中毒者甚至无法用镇静剂使其恢复状态，只能直接麻醉。

    服用毒品“浴盐”对心理的影响也长达数月，所以当遇到这样的吸毒成瘾者，请务必远离并尽快报警，非专业人员不要试图去制服，如果受到攻击，请正当防卫，如果有咬伤或者抓伤，应立即去医院检查治疗，许多吸毒者患有艾滋病。再次强调，伤者请务必立刻去当地防疫中心或各级医院，同住者也一定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督促伤者去医院。”

    陆青薇看到这个辟谣之后，反应是：是啊，不过为什么第一个伤者到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他去了哪里？后面受伤的这些人，也不知如今都怎么样了。

    到了五月三号这一天，中午部门经理请本部门全体员工去小餐厅吃饭：“各位这一阵辛苦了，今天咱们聚餐就在小餐厅了哈，不出去了，外面最近有点乱。来来来手头东西收拾一下，赶快去吃饭了。”

    宿舍区小餐厅，许多张木桌拼在一起，成了一个大方桌，十几个人坐在一起，一共点了十二个菜，公司餐厅因为是做内部生意，比外面餐馆实惠很多，点菜的话基本上二三十块一盘菜，而且分量很大，十五个人吃十二个菜是吃不完的。

    陆青薇不太擅长面对面聊天，因此便闷着头只顾吃菜，第一筷就伸向了西湖醋鱼，周围同事们则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最近的社会新闻：

    “毒品越来越猖獗了呢，现在每天上下班，都不敢让人随便搭车，想赚一点外快都不行了。”

    “我们家那一位已经在开始囤货了，网上下了几袋大米面粉的订单，还去附近超市买罐头，说是如果情况严重，就关门在家里不要出去了，还说为什么学校不赶紧放暑假，这么乱，怎么放心让孩子去学校呢？我真是拜托她啊，刚刚开学两个月，就想着放暑假了？”

    “哈哈哈太严重了吧？罐头那种东西里面有防腐剂，吃得太多不健康的。”

    “不过确实也是，你老婆想得有道理，现在整天看咬人的新闻，天知道学校里如果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会怎么样的？我也觉得提早放暑假比较好。”

    陆青薇这时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来，说道：“我也是觉得还是尽快放假比较好吧，家长们可以呼吁一下，另外多存一些食物和水，罐装煤气，还有消防斧工兵铲之类，可能会乱上好一阵呢。”

    阿美笑道：“小鹿，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啊？要说买些食物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消防斧？你是要和谁打架吗？”

    “如果社会治安乱起来，有人趁火打劫呢？菜刀不如消防斧好用，太近了，拉开距离很重要。”陆青薇解释道。

    旁边另一个同事笑道：“也有道理啊，**如果不能及时赶来，可就麻烦了，反正这些东西留在家里，工兵铲出去野营的时候用得到，消防斧可以用来在野外劈柴。”

    大家天南海北聊了一阵，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要散场的时候，陆青薇看着盘子里留下的食物，问了一句：“你们谁要打包的吗？”

    阿美笑道：“我们都不用，你打包吧，要说住宿舍也真是不方便，自己想煮一点什么都不容易。”

    陆青薇露出牙齿一乐，自己就算是烧饭，也搞不出来什么复杂的花样，这一点似乎不能埋怨小鹿在空间里留给自己的炊具简单，只有一个煎锅和一口煮锅，连水壶都没有，不过自己即使站在一个现代化大厨房里，也是做不出人间美味的。

    本部门许多都是苏浙这一边的人，不太吃辣，餐桌上只有一盘干锅牛蛙是辣菜，陆青薇是猫舌头，也不能吃辣，因此就把其她品相还算不很狼藉的菜装进塑料袋，这时大家纷纷道别，陆青薇提着三个塑料袋回到宿舍午休。

    接近上班时间，她又提着塑料袋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饮水机旁有一个大冰箱，放着同事们带来的一些食品，陆青薇将剩菜放进冰箱，如今天气已经热起来，鸡舍里已经不需要总是生火，所以剩菜也必须放进冰箱里才好。

    这些菜她足足吃了三顿，五月四号晚上，陆青薇提着最后一份菜，去食堂拿了一碗饭，回到宿舍用电热锅热了一下菜，浇在饭盆中的米饭上，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真的是不错啊，小餐厅的菜就是好吃，更开心的是，自己已经节省了两天的饭钱，虽然这么想有点对不起经理，然而自己真的是钱紧啊，对照生存物资的单子，还有许多零零碎碎要添置的小东西，因此每天省出二三十块钱来也是好的，快递这个时候好在还没有断，比自己之前的估计要好了许多。

    陆青薇的习惯是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这样便显得吃饭的过程内容丰富了许多，尤其是此时，到了一天的晚饭时间，格外放松的，因此便更加不怕慢慢地吃饭。

    她看了一下淘宝物流，物流公司现在还没有上门揽件，真的是很慢呢，昨天中午下了单，到现在还没有发出来，不过现在也不能计较了。

    然后她看了一下微信，发现自己给拉进一个群里，群名叫做“发财群”，群里已经有几百条消息，再一点开群成员，除了薛晶晶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啊……这是一个什么群？”

    薛晶晶这个时候想来是比较闲，很快便跳出来给她解释：“薇薇，这是我们一些好朋友拉起来的群，讨论最近一些灵异事件，大家交流信息用的。”

    “哦哦，原来如此，太好了，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于是陆青薇便刷着界面一刷到顶，从头开始看：

    “不是一般的艾滋吸毒者，街头控制咬人者的军警，都是一身防疫装备，脸都给面罩蒙上了，倒好像是防备化学武器一样。”

    “是的，我有一次出门谈业务，坐在车里看到路边有**正在制服一个发狂的人，**拿的是防暴叉，她们好像特别注意避免与吸毒者直接接触，本来一般抓危险罪犯也是这样的，可是配上防疫服，就觉得有点怪。”

    “我妈妈的医院是三级甲等，她回来悄悄地和我们说，其实送到她们那里的伤者，并非在医院收治，而是转手就送到了防疫中心，都是军车或者警车来接人，那架势看着很恐怖的。”

    “防疫中心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阵仗了，是否有军队在那里驻守？我拐了两个弯，找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询问，那个人是在当地防疫中心工作，可是他说不好讲，中心有命令，严格保密的。”

    翻完了对话，陆青薇的感觉是，事情真的很诡异啊，看来情况严重。

    与此同时，**一间秘密会议室内，一个六十几岁的男人刚刚放下电话，他转过头来对在座的几个人说道：“川普说，在美国也已经蔓延开了，美国的科学家现在能够确证的就是，病毒是从土耳其发源，起初通过空气传播，并不是很烈性，但是有一些人的基因组与病毒非常配合，病毒在这些人的身体里起变化，快速变异，如今已经与初始形态的病毒不一样，变为血液与体液传播，这其实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病毒感染者变得极其危险，凡是给它们损伤体表的人，都会变得和它们一样，身体一切机能停摆，只剩下吞噬的欲望，除非打头，否则不死，就像我们的中科院已经确认的那样。”

    一个穿军装的老年男子谨慎地问：“这么说，就是丧尸？”

    男人点点头：“算是吧。中国境内一切军队和警力全都动员起来，所有人休假取消，国安和国保密切注意国内动向，如果发现有谁说家里人给咬伤或者抓伤，还没有送去医院，立刻派人上门抓捕。”

    “是！那么网络上的传播呢？‘丧尸’‘僵尸’这一类词语要禁吗？”

    “暂时先不要，否则会让局势更加紧张，但是如果有某些群体讨论太激烈，就销掉她们的群。”

    “地下核工事和航空母舰是否需要着手准备？”

    “准备起来吧，尤其是航母，人员一定要精挑细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