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社会变革最显著在离婚

作者:李千重 | 发布时间:2019-08-28 08:07 |字数:5068

    第十九章   社会变革最显著在离婚

    十月十八号的这一天是礼拜天,谢芳仪在公寓客厅里写着稿子,余若荻陪着景心在门口玩耍着,虽然这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凉了,然而两个人仍然是头上有些冒汗。要说空间之中也是大半年不得闲,四五六月三季种稻,七九十三月收割,上个周末冬小麦已经种完,最后一批的晚稻也已经入仓,因此现在倒是难得的清闲时光。

    就在这时,巷子里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余若荻抬头一看,是丁香扭着腰又回来了,余若荻一看到她便要叹气,此时对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景心则是对着丁香挥着手,不住地叫着“姨,姨”。

    丁香本来也是懒怠多说的,然而这孩子实在天真烂漫,便对着她笑了笑,说道:“好孩子,回头香姨给你买糖吃。”

    然后转过脸来对着余若荻道:“昨儿晚上偏赶上遇着肥羊,赚的不错,最后一块钱今儿可以还给你了。”

    说着便取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块钱法币递给余若荻。

    余若荻默默地接了过来,放进口袋里。

    丁香漫不经心地说:“从此以后我们便两清了,呵,欠人家钱的滋味可真难受。宝宝,你以后好好读书,当个女学生,作个体面人,干我们这一行虽然赚钱容易,却总是遭人白眼,那些男人要了我们的身子,一个个却也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倒好像都比我们干净似的,传他们一身花柳倒是活报应。”

    戴凤这时出来晾晒衣服,闻言连连摇头:“你那还叫赚钱容易呢?差一点把命都赔上了。”

    丁香满不在意:“这不是没死成吗?算命的说我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会有一劫,倘若大难不死,之后便能翻身,过好日子,我且看看能不能钓到一条大鱼,到那时我也是安身立命了。”

    余若荻立刻想到了赛金花,赛金花今年前段时候刚刚病死于北平,这个人倒是风尘中的传奇人物,有着状元夫人、公使夫人的招牌头衔,然而丈夫死了终究是无处容身,又沦落为娼,晚年极为潦倒,不过这些话倘若和丁香说了,只怕丁香立刻可以扳着手指举出两点反证:第一,赛金花活过六十岁;第二,许多女工过得比赛金花苦得多了。

    余若荻回到房中,将钱收了起来,谢芳仪看了,微微蹙眉道:“真不想收她这样的钱,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就不能找个踏实的事情长远做下去?真是替她愁。”

    谢芳仪对丁香的印象近来有所改观,本来那十几块大洋,两个人就想不要了,然而丁香坚持要还,“我虽然是**,但并不是乞丐,没有伸着手跟人白白讨钱的道理,皮肉生意也是生意,哪怕是坑蒙拐骗呢,我也要还这个钱,我丁香不欠别人这个人情,弄到抬不起头来。”

    然而当劝她做一点小本生意,两个人宁可给她出一些资本,丁香则是脑袋一晃:“提着篮子在街上叫卖香烟么?能赚几个钱?遇到了地痞,还白拿了烟走了,倒落得赔钱,我就卖这一条身子,旁人总不至于拿了我这身子去。”

    她这个样子也真是让人无计可施,因此当她来还钱的时候,虽然本心不想要她的,却仍是将钱接了过来,用余若荻的话来讲:“反正留在她手里,也是胡乱花掉了,倒不如还给我们,积蓄起来,将来还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又过了一天,十月二十号这一天清晨,余若荻早早地做完了其她事情,将客厅里前两天晾晒的奶皮子收了起来,如今空间中已经有了八只羊,三只公羊,五只母羊,除了原本那一只公羊,后面为了配种,又买来两只公羊,母羊生下来的公羊是专门用来吃肉的,她们基本上不会杀母羊,毕竟要留着繁殖小羊,而且还可以产奶。

    如今空间中的乳制品可以说是极大丰富,三个人每天清晨都要喝一杯鲜羊奶,剩余的羊奶都放在大铁锅里熬煮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奶液上就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奶皮,剩余的羊奶都喂了猪,倒是省了担来清水给它们做日常饮水。

    来到洋行不多久,就听到有人在说:

    “啊呀,看了报纸么?鲁迅先生过世了啊,就在昨天,真的是一个大新闻了。”

    “你是看了报纸才晓得的么?我有朋友在虹口那边,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晚间我回家去,他告知了我。”

    韦光正喝了一口茶水:“虽然对于鲁迅有种种的看法,不过像他那样一个顽强的人,终究也是倒哈了啊,一想到鲁迅,就想到我的青年时候,唉,时光如流水,年轻时代终究是过去了啊。”

    余若荻本来正在整理单据,这时也不由得怔了一下:“啊,鲁迅过世了啊?”

    韦光正转过头来:“余小姐也看过鲁迅的文章吧?现实的青年之中,但凡是读书写字的人,有几个没有读过他的小说杂文呢?”

    余若荻点点头:“确实看过。”前世的时候,自己将鲁迅全集嗑过半套,剩余四本还没等自己全部看完,就穿到这个时代来了,鲁迅对于自己,也确实是骨灰级的人物。

    当天晚上,余若荻回到家里,谢芳仪也谈起这件事,言辞之间颇有些慨叹,她当年也是非常推崇鲁迅的,时不时便要和妹妹讲起鲁迅先生又写了一些什么之类,自从离开学校,这几年来经历了一些世事,对于鲁迅的某些观点不再那么认同,然而毕竟是思想的启发者,因此当天晚上谢芳仪也是愀然不乐。

    余若荻歪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就知道她今天晚上肯定会不开心,所以自己匆匆回来之后,特意杀了一只油鸡,和着山间刚刚落下的野栗子,做了一钵栗子焖鸡,香喷喷端上桌面,然而此时纵然对着佳肴,姐姐的表情仍然是落寞啊。

    “姐姐快吃,今年的新栗子烧的鸡肉呢,每次一看到油鸡,我就想到了从前在北平的日子,时常在想什么时候再回去看一看呢。”油鸡好倒是好,只是生长稍微慢了一点,不过这样慢慢地积累营养,比起那些速生的肉食鸡来,滋味自然更好一点吧?最有趣的是,余若荻还看到过野鸡飞来与家鸡交配,因此如今空间中的鸡群,已经有了一点点野鸡的遗传特征。

    “唔,真的好吃。”谢芳仪伸出筷子来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然而一时却没有送进口中。

    “可是姐姐,你并没有吃啊。”

    “啊,是这样。”谢芳仪这才将鸡肉吃掉。

    过了一会儿,谢芳仪十分伤感地说:“当年看了鲁迅先生的文章,非常受启发,然而如今先生却已经作古,刚刚五十几岁呢,真的是天不假年,假如鲁迅先生再活十年,该能够有多少新的成就呢。”

    余若荻微微一笑,道:“那么许广平便要多坐十年监牢了。”

    “啊?秋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鲁迅过世后,朱安要怎么办?”

    “确实是哦,不过先生应该会给她留一部分钱吧?”

    “但愿吧。”

    这个周的周日,缪素清、梁艺萍和罗峰又来到家里做客,缪素清看着屋子里,微微笑着说:“仿佛回到了去年这个时候,简直和那时一模一样呢。”

    余若荻笑道:“‘去年今日此门中’吗?”只不过不是人面桃花,这金黄色的菊花也不好来比人的面颊的。

    罗峰蹙着眉头:“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来此聚会,那时鲁迅先生还健在,如今他却已经与尘世永远暌隔了。”

    谢芳仪招呼大家坐下来喝茶,这一次只是茶会,桌面上摆了几碟点心,比如豆沙窝饼、桂花糖糕之类。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天,她们都是鲁迅多年的读者,言辞之间自然是十分伤感的,尤其是罗峰,简直是有一些激愤了:“那一位苏雪林,不论她从前与先生有过怎样的恩怨,如今先生已经过世,她为什么要写信去阻挠蔡元培先生加入治丧委员会?人都已经死了,仍然不肯放过,实在刻毒得很。”

    余若荻楞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妥,毕竟蔡元培先生与鲁迅先生关系很好,她这样做,没有什么必要的。”

    梁艺萍:“天啊,若荻,难道你都不看报的吗?这几天为了这件事,报上已经吵成一片,对于已经亡故的人,没有丝毫尊重,还那样子尖刻地指责,什么‘玷辱士林之衣冠败类,廿四史文学传所无之奸恶小人’,还有什么‘文网之密,胜于周来之狱,诛锄之酷,不啻瓜蔓之抄’,简直好像鲁迅先生是古往今来第一恶人了。”

    余若荻摇了摇头:“那倒也不至于。”

    缪素清皱眉道:“鲁迅先生不过是嫉恶如仇,得罪的人多了,在他身后如此攻讦,我倒是知道苏雪林一向是对先生颇有些看法的,不知为什么竟然恨成这个样子。”

    谢芳仪道:“要说苏雪林女士,我也是知道她的,看过她的一本散文集《绿天》,不知怎么就这样痛恨鲁迅先生。”

    罗峰愤愤地说:“她倒是很有一点鲁迅先生说的,寡妇主义了,她的婚姻不是自由恋爱得来的,乃是家庭包办,据说与丈夫不是很相得的,她守着这样坟墓一般的旧式婚姻,居然也来抨击鲁迅先生,过去的旧女性是不识字的,她虽然识字,然而也不过是识字的旧女性罢了,又哪里称得上自由解放?”

    谢芳仪皱眉道:“你这样说,也有些过了。”

    罗峰冷笑道:“她说得别人,别人说不得她?”

    谢芳仪道:“别人怎样骂,鲁迅先生是已经听不到了,许广平女士料来将来是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朱安女士不知道以何为生。”

    一听她提到朱安,几个人都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罗峰说道:“一些守旧的人又要借此来攻击先生了,什么抛弃原配找女学生之类,其实先生也不是没有给过朱安机会,当初就说让她放了脚,上学堂,她都不肯,只顾了守在自己那小小的牢笼之中,连头都不肯向外探一下的,鲁迅先生只不过是想要一份精神相通的爱情婚姻生活,又怎么能怪得他呢?她愿意自我埋葬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要拖着鲁迅先生也一起进入这个活坟墓?”

    听了他这些话,梁艺萍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缪素清则说:“朱安女士确实是相当守旧的,不过也要看一看她自幼生长的环境,她的家族,据说是非常旧式的,所以才给教成了这个样子。”

    梁艺萍这个时候似乎是终于决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虽然是家族守旧,然而她已经和先生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改变自己呢?终究是她自己带了一种怠惰的思想,不思进取,然而须知社会是在不断进步,人也是不断进步,倘若因循守旧,不论是一个国家,还是单独的个人,都是要被淘汰的。”

    听了她这几句话,罗峰不由得击节赞叹,余若荻一看,这倒是不错,**裸的社会达尔文,也不知今日如此自诩进步,明日能开出什么样的花来。

    余若荻想了一下,说道:“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张钟麟杀妻案,惨死的吴海兰倒是女学生出身,自由恋爱呢。”就是后面大名鼎鼎的张灵甫啊。

    罗峰听了这句话,登时气血一阵上涌,胀得脸红脖子粗:“那怎么能比?吴海兰她……”据说是通共,然而自己是左翼,总不能说因此就杀得好。

    梁艺萍皱眉道:“唉,若荻,莫非你是主张女子们都去当朱安吗?”

    余若荻笑了笑,道:“自然是不主张的,张钟麟杀吴海兰,便只是杀妻,只是杀了一个女子,虽然说夫妇是人之大伦吧,然而此时却不是很严重了,因此女界愤慨了许久,还是通过于凤至女士辗转告知宋美龄夫人,这才逮捕入狱,倘若他枪杀的是林巧稚、史良这样的女子,影响便大为不同了,然而当今的许多青年能够有现在的思想,固然是天赋不肯驯服,也有时代与环境的原因吧。”

    我这还没提到胡仿兰呢,朱安是慢了一拍,胡仿兰从结果来看,或许是快了一拍,而代价就是生命,在这样激烈变革的时代里,想要正好踏中节拍是非常难的;至于胡仿兰的那位婆婆,纯粹是“被解放的姜戈”里面的黑奴总管斯蒂芬,得了一点甜头,折磨起别人来格外卖力。

    梁艺萍默然不语。

    罗峰胸膛起伏了几回,说道:“然而,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是不道德的。”

    余若荻噗嗤就笑了出来:“你这莫不是信了马克思的书,结婚的自由,只能是在排除了一切经济关系的限定,除了互相爱慕,不为别的原因,像这样为了爱情结婚,没有了爱情立刻分开,鸳鸯蝴蝶派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从古至今,什么时候婚姻是和爱情有关了?《礼记》里面讲的是,‘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现在民国的法律,也没有说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不合法的吧?而且爱情究竟是什么?两个人你说有爱情,她说不爱了,旁边再来一个人说我也爱,这到底应该怎么判断呢?为了爱情,说分手就分手,没有孩子还好,倘若有孩子呢?更有趣的一点是,有了爱情为什么就要结婚?不是可以一直爱情着吗?说道婚姻,就是一个利益联盟,何必一个嘲讽另一个?”马克思的爱情婚姻论本质上和琼瑶没什么两样,不被爱的那一个才是第三者,革命导师和言情小说作者殊途同归。

    罗峰听她提到《礼记》,本来想说她一句“腐朽”,然而到了后面,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余若荻的言论虽然陈腐,然而一时竟然无法反驳,这让他深感憋闷和愤怒。

    过了一会儿,罗峰终于说了一句:“倘若鲁迅先生不能得以争取自己的婚姻自由,那么女人也不好说反封建要解除婚约的,倘若过于偏袒女子,情理上也说不通的。”

    梁艺萍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变换了神情,说道:“是啊,听说若荻从前也是有一个家庭包办的未婚夫的。”

    余若荻一笑:“这怎么叫做偏袒女子?既然要平权,就要方方面面地去平,如今女子教育权经济权政治权都不如男子,这种时候单单讲平等离婚权,有什么意义呢?简直是机械式平权。”

    罗峰颇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余若荻,虽然这只是见了第二次面,然而余若荻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世故的,精明的,然而又没有太深刻思想的人,是一个有一点庸俗的生活战术家,哪知今天竟然听到她这些议论,实在大大的出乎意料。

    缪素清也笑了:“若荻的思考居然这么深了,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今社会的变化,倒是唯独在离婚这一方面进展巨大。”

李千重 说:

(网络资料:清朝末期,胡家圩有名的地主胡释闲、胡震川兄弟二人,有土地120余顷。胡震川之妻生一男一女,儿子象九,女儿即胡仿兰。仿兰幼时,父母即相继去世,全靠祖母徐氏抚养与教育。她自小性情亢爽,颇有志节。 当时,胡姓地主比较开明,在圩南办起一所学堂,旨在吸收本族子弟读书。胡仿兰读完小学后,与堂兄弟胡伯芬、胡仲舆等人先后考入南京的中学继读。仿兰俊秀文雅,喜爱读书阅报,赞慕古代女杰。 她把历代女中英杰列成名单,特别爱讲虞姬、王昭君、蔡文姬、花木兰、梁红玉等人的故事。去南京求学前,还与祖母一同到胡家圩西十余里外的颜家集虞姬庙去焚香,瞻仰虞姬娘娘的塑像。每次,她都对虞姬的节操赞不绝口。清末,国家屡遭外侮,祖国各地倡言变法。1906年沭阳城吴铁秋将自办的私塾取名为"新民学校"。继湖北成立天足总会后,沭阳也初创天足分会,极力提倡女子放足。胡仿兰积极响应天足会号召,率先放足,并极力提倡女孩子应同男孩子一样进学堂读书。在她的影响下,许多姐妹先后跟着放足,女孩子上学读书也渐渐多起来,胡仿兰便成为周围女子奋志于学的楷模。胡仿兰的婆家在沭阳县龙庙乡上马台(今联合村),公公叫徐嘉懋,是本地封建地主。仿兰丈夫叫徐沛恩,性情乖僻,平时沉默寡言。由于封建家规甚严,徐沛恩对父母之言唯命是从,被众人称为"大傻蛋"。 仿兰出嫁这天,配戴眼镜,穿上皮鞋。花轿到门口,仿兰在鞭炮声中落落大方地走出轿门,毫无娇羞之态。公公徐嘉懋见她这种样子,陡生怒气,拍着大腿骂道:“糟了,徐家门风坏了!”婚后,丈夫徐沛恩对她显得冷淡。自出嫁后,仿兰每天要像其她媳妇那样按时向公婆请安,并精心侍奉丈夫,还要和佣人们一起忙于一日三餐及针钱活儿。在繁忙家务的空闲时,她仍然不忘读书学文,凡是购买钗钿衣物、胭脂花粉剩余的钱,她均用以购买书籍,还时常在邻居中谈论女子放足、女孩子上学等事情。仿兰的婆婆对媳妇的所作所为很看不惯,她怀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观念,认为这样的媳妇大逆不道,缺少家教。继而,迁怨于仿兰的哥哥胡象九身上,认为仿兰出格的言谈行止都是受象九的影响。于是,不准仿兰走娘家。平时,则要求她足不出户,节制嘻笑。仿兰的丈夫徐沛恩听父母之命,从不为妻子申辩。仿兰痛感自己的志向不能伸展,夙愿难以实现,更慨叹自己婚姻的不幸。1908年3月,仿兰思家心切,毅然挣脱婆家的约束,回娘家胡家圩,看望年迈的祖母及哥嫂,不料这竟是她与亲人的最后一次相聚。几天后,仿兰返回婆家,便立刻被锁在房子里,并且绝其茶饭。1908年3月12日这天,胡仿兰难以忍受**,愤然遗下一纸绝命书,吞下**膏,以死抗争,时年28岁。遗有子女3人,长子名大绍,女儿名大妞,次子名小七。孩子思母心切,整日啼叫,小七不久夭亡。仿兰死后,她的哥哥悲愤之极,便写呈告状。仿兰堂弟胡仲舆当时为沭阳天足分会会员,亦决心为其伸冤。沭阳天足分会会长吴铁秋呈请湖北天足会会长宋登甫观察并陈述案情,继而上诉两江总督。几经周折,历时2年,仿兰一案告结,省里颁发《女宗振靡》褒额,并罚处徐嘉懋家产三分之一,委江苏省议会议员许鼎霖参酌价值。按仿兰的遗愿,用所罚之款兴办女校,并以胡仿兰的芳名作为校名,即“私立胡仿兰女子小学校”。这就是江苏第一所女子小学校。仿兰女校曾多次更名,如“私立胡仿兰女子小学校”,“县立胡仿兰女子小学校”、“沭阳县立城中女子小学校”、“沭阳县私立仿兰女子小学校”等,经费由县里供给或县里与胡家共同支付。到了1937年,女校已发展到4个班级,每个班级有近50名学生,每天书声琅琅,歌声飞扬,整个校园内是一派生机勃勃的动人景象。1939年2月25日(农历正月初七日),日军侵入沭阳,历时28个春秋的仿兰女校至此停办了。仿兰女校从开办到终结,始终注重培养人才。女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是新时代的女性,有的成为**救国的女中英杰,有的是教育战线上的辛勤园丁,有的是卫生战线上的白衣战士,有的还成为宣传抗战、保卫和平的志士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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