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斯口口声声说要迎接客人，但是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出来迎客是假的，欺负新来的实习生才是真的。

    不过，这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生意呢？开业地点不符合规律，开店时间不符合规律，店的名字也不符合规律，就连老板和员工的危险系数都这么高，实在是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白天，戴斯睡觉，但是达克却是忙里忙外不停地收拾着晚上枪林弹雨后的残骸。终于，在午夜钟声敲响的半小时钱，他终于松了口气，累得他瘫倒在地。

    午夜钟声准时响起，亡灵之家也准时灯火通明。在达克刚刚结束打扫门店工作之后，便来不及休息就又进入了新的工作阶段。

    戴斯依旧坐在柜台上的台灯的灯光下，他在看书；达克则是安静地站在柜台的边上像个服务生一样静候指令。

    深夜······四周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戴斯翻书的声音之外。过了几个小时，他合上书，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关闭了台灯，开口说话打破了这夜半的寂静。

    “你······对死亡是如何理解的呢？”戴斯转头问达克。

    达克站得太久都走神了，丝毫没有感知到戴斯的声音。戴斯看着达克的样子，然后二话不说掏出手枪对着达克的脑袋

    “砰！”

    “吓我一跳！”达克被打倒在地，然后他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站起来对戴斯说。

    “虽然能力很强，但是要注意游戏规则，还好你是个新手，可以获得我的原谅。”戴斯吹吹枪口的青烟对达克说到。

    达克抠出陷在太阳穴里的子弹，然后将擦一擦伤口的血，有子弹穿透颅骨，并没有太多血迹，简单来说可以理解成轻伤而已。

    达克揉一揉中枪的太阳穴，然后那块伤口的恢复速度很快，这一瞬间就已经长回去了。达克很淡定地将子弹丢进垃圾桶，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回来之后若无其事。

    “你······对死亡是如何理解的呢？”戴斯又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

    “首先，死亡是不可逆的；其次，死亡对于人类来讲……”

    “停，我要听你的理解，个人见解。”戴斯打断了达克。

    “个人见解？”

    “没错，个人见解。”

    “死亡……是一种仪式。”达克这样回答。

    “继续……”

    “无论你的生命中是富有，贫穷，快乐，难过，平淡，激情，在死亡之后，便一无所有。经过死亡的洗礼，你将放下世间的一切，你将用你凡间所感知到的真理，重新开始一段新的学习，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就如同升学，这是一种神圣的仪式……”达克双手合十，像是在念祷告词一般地说到。

    “可以，这是一种很好的理解。”戴斯对达克的理解予以肯定。

    “戴斯先生是怎么理解的呢？”达克反过来问戴斯。

    “我？对于我来说，死亡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没有意义？”

    “死亡本就是自然规律，什么死者为大的观念都是人类强加上去的。在我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死亡其实没什么，只是因为人类并不了解死亡，所以才会有这种想象。说到底，人类还真是多愁善感的生物呢。”戴斯看着天花板说到。

    “不愧是前辈！”达克感叹到。

    “没办法，这么多年了，早就已经变得冷血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当你变得冷血的时候，你的实习就算完成一半了。”

    “那另一半要做什么呢？”

    “另一半的话……你要好好学习战斗的技巧，同时思想上也要变得成熟才行，这样才能显示出我们与人类的区别。”戴斯看着达克说到。

    “听起来好漫长啊，需要多久时间才行啊？”达克听完之后皱着眉头表现出非常难过的样子。

    “这个时间……我也不知道，当你的思想达到我的水平的时候，便是你正式转正的时候。如果运气好，也许明天就可以，如果运气不好……”

    “怎样才能运气好呢？”

    “当然是在规则不变的情况下多吸引客人光顾才行，我身后的酒柜可是等着你填满呢。”

    “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招呼客人的！”达克仿佛充满了干劲。

    “年轻真是好……话说我有一个秘诀能吸引客人，要不要听听？”

    “请前辈教诲。”

    “人类是一种喜欢温暖和有安全感的地方的生物，所以我们也要像人一样才行。”

    “像人一样？”

    “也就是说，要学会收敛我们作为死神所散发出来的亡者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