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跟在青黛身后,流音才九岁,人小腿短,拼尽全力也只能远远缀在青黛身后。
青黛回了自己的屋子,便唤来一个婆子,让她把人参拿去熬了汤。吩咐后青黛进了屋,倚在榻上。烛火摇曳下,愈现得美人如玉,姿容秀美。
流音跟在青黛后面进屋,她一进去便求饶:“娘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不与她们胡闹了。”
青黛敛目,目光直直地看着摇曳不定的烛火:“你说你错了,那你错在何处?”
“她们说娘子时,我不该不出声。”
流音但是真心寻了自己的错处,青黛却不领情。
“她们说的确实是事实,你自然无法辩驳,为何这样你就是错。”
流音在一旁期期艾艾,说不清楚。
青黛讽刺的笑了笑,眉梢眼角具是风情:“你不用说了,我都清楚,你下去吧。”
流音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半路却被青黛叫住:“日后她们要是来找你,你便同她们去顽吧,左右我这里不差你这个人,我这里,确实冷清得很。”顿了顿,青黛又道:“不要随便认错了,你没错却偏要认错,着实可笑得很。”
“是。”流音轻轻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
美人倚榻,低声而笑,声音微不可闻:“可笑,这个世间真是可笑!”
无错却言错,无罪却是罪,真是可笑,可笑得很!
青黛拿了个引枕垫在苏如身后,将她扶起:“母亲,该吃药了。”
苏如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她虚弱的笑了笑,虽在病中,却也是个美人,眉目柔美,与青黛有着七八分相似。
相似的面容五官,在苏如身上是柔媚妖娆,在青黛身上便是清冷脱俗。
青黛服侍苏如吃了药,把药碗放下,拿着帕子擦了擦苏如嘴角的药渍,又拿起一旁的参汤:“这是用千年人参熬的,母亲也喝些。”
苏如喝下参汤,看向青黛,缓缓开口:“黛儿,若我未记错,你如今已是双十年华了吧。”
青黛应了一声,慢慢把东西归位。
“你该要个孩子了。”
一室静默,苏如出声:“黛儿,看着我。”
青黛把目光投向苏如,她名义上也是血缘上的母亲。
“你不年轻了,你明白的,对我们而言,不年轻的话就没有活路了。”
“知道。”青黛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苏如看着她这个美貌非常的女儿,言语柔缓却带了些厉色:“你莫不是被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遮了眼,想着从良为妾,你听娘一句话,男人,最是薄情寡义,你要是一时软了耳根子,就要搭上你的半辈子!”
苏如放缓语气:“你自小在这长大,你也知道,那些戏折子里的情情爱爱都是骗人的,妓子从了良那也是妓子,便是为妾也是贱妾,听娘的,找个恩客,生个孩子,男孩就打发了,女孩留下来,你以后也有个依靠。”
“我明白,母亲,母亲身子弱,便不要为了我的事费神了。”青黛掖了掖苏如的被角,“女儿今日乏了,先去休息了。”
青黛拿起朱红漆盘,推开门,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向前院走去,把漆盘递给一个婆子。
她未着披风,只一袭薄衣,立在寒风中,吹得衣袂飞扬。
秦楼是风月地,夜深人静时才是真正热闹。
寒风凛冽,青黛也不觉寒冷,她站在原地,听着旁边的丝竹声响,听见那柔媚的女声,你去吧,拿着这些银两,多购置些笔墨。
青黛只默默听着,面目平静却偏让人觉得讽刺。
真傻!
青黛失了再听下去的兴趣,转身便走。
风月场,有多情人,亦有薄情女。
苏如是个薄情的人,而她的女儿也很好的继承了她这一点。
青黛更是一个薄情人。
这是之前的存稿,好吧,说存稿也不恰当,因为也没多少。 我是历史废,千万不要考据,你会哭的。 然后,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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