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英国历史上不寻常的一天,为庆祝维多利亚女王登基50周年,英国举国上下开展了隆重的典礼。伦敦则是这是活动的中心地区,所以迎接了来自英国各地以及各属地的显贵和代表。一方面,各地代表们忙着开展关于殖民的会议,并希望以此来更加巩固英国的统治。另一方面,所有国民都沉浸在工业革命带来的硕果以及典礼带来的各种恩赐,其中约翰·威廉姆斯也借着这个机会赚到了更加富裕的时间,让自己精力更多的投入在花街的诊所之中。当然,约翰·威廉姆斯知道,他开始沉溺这种堕落挥霍的感觉了。“就算那些碎嘴的女人们说我道貌岸然,我也很享受这种虚伪下的快感。”约翰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面上露出了为难而矛盾的神色,浅色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见鬼,要不是莉齐,我怎么会将我尊贵的身份作践至此。”恨恨地摔掉报纸,披上棕色的外套,离开诊所。
约翰很矛盾,觉察到自己与妓女有染这件事实一旦被抖露出来会让自己的声誉一落千丈,但是又实在不情愿与一个无法为自己带来子嗣的女子共度一生。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如何处理这两件事情的办法,愁烦压力渐渐的压在自己的心头,不知不觉也走出了花街的红灯区,来到了白教堂一带。
“医生,我正准备去找您呢。”
“你好,玛丽小姐。”约翰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诶?”玛丽对医生竟然忘了医疗费这件事情显得不可思议,稍作停顿后,“我想找您还清我上次的医疗费用,昨天的客户给的钱足够了。”
看着医生一副恍然明白的表情,玛丽有些担心地问:“医生,您心情不太好么?”
约翰看着眼前的玛丽,将两只手按在手杖上,做出一个勉强又诚意的微笑:“遇到一点麻烦事情,没什么,出来散散心。玛丽小姐,医疗费一会儿再给我就可以,你先领我在这里转转吧,我不太熟悉这一带。”
面对医生突然的要求,玛丽不安地点了点头:“医生,您没有必要叫我玛丽小姐。像我这种底层的从事这种工作的人,不需要这样的词语。我带您转转这白教堂一带。”说完,玛丽走到与约翰平齐的位置,“医生您跟我来。”
约翰察觉到眼前人的不安,考虑到可能是自己话语中带着对之前烦心事的不满情绪,解释道:“玛丽小姐,你和那些老女人不一样,我看得出你的真诚品格。如果叫你玛丽小姐你感到不舒服的话,我可以不加称谓。”
玛丽嘴角微微的翘了一点弧度,转头看着医生:“谢谢您过高的赞扬,怎么称呼我还是您决定吧,医生。”
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在白教堂一带转了半个多钟头,约翰在这段时间里了解到玛丽的许多事情,25岁的玛丽·珍·凯利小姐,两年前因为受不了丈夫酗酒后的暴行,离家出走,后来由于身无分文,为一些富人家当过清洁工。但最后为什么选择了做妓女,玛丽并没有说,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
“玛丽小姐,你要不要来诊所做我的助手?”
“不行的,我这种底层的人和您工作会为您的名誉带来污点的。”玛丽很快就拒绝了医生的提议。
约翰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拒绝这个近乎于恩赐的提议,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继续自己的提议,只好作罢。玛丽看出了医生眼里的一点失落与诧异,感激地回答:“真的感谢医生的好意,但是我实在不能让医生的名誉因为我而受到损害。”
约翰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让玛丽消除地位差距所带来的沟壑从而安心接受这份工作,当然,约翰这份提议也是有私心的,他迫切的希望能摆脱现任太太莉齐。不过到底也是有身份的人,约翰点头表示理解了玛丽的苦衷,掩藏了自己内心不满与欲望的波动,保持所习得的绅士的举动,告别了玛丽。
在接近诊所的时候,约翰察觉到几个站街的浓妆女子笑着交头接耳,时不时目光还瞧向自己。约翰没有理会这种可能是勾引的手法,不过在他来到诊所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那几个站街女是在等着看一场闹剧。约翰看见莉齐安静地站在诊所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尴尬地请自己的太太进入诊所,也没有取下CLOSE的牌子。约翰在关门打算先声夺人的时候,自己的太太抢先开口:“约翰·威廉姆斯,花街的这个诊所为什么比我们的家跟吸引你过夜呢?”
“工作很忙嘛,而且,我也不在这里过夜啊,我晚上都回家的。”约翰解释。
“你天天白天就走,夜里再回来,怎么,花街的妓女们合你的胃口么?”莉齐显然没有接受约翰的苍白无力的解释,直接切入要害。
约翰不希望莉齐在这里闹出什么大动静,不然很快会传到皇室,自己的名誉甚至工作都会不保。“没有,之前为了准备女王的登基50周年庆典,我确实没有时间早回家啊。而且外面那些流言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价值嘛!”
“毫无可信度的流言可是传的很热闹呢,特别是在靠近你诊所的这一片。”莉齐可不想轻易的放过自己丈夫的出轨行径。
约翰有些烦躁,而这种烦躁促使他失去了狡辩的能力:“流言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要是能怀孕的话,流言自然就会消失!”语毕,约翰有些惶恐的看着莉齐,他懊悔自己怎么能在这里说出这种加快战争进程的语言,他担心莉齐在这里大闹一番,这会影响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声誉,自己的前途。
然而莉齐从丈夫的错乱的眼神中明白了丈夫狡猾的算盘,不过说实在的,她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声誉受到损害,毕竟这会牵扯到自己。所以莉齐爽快地接受了丈夫的提议,“亲爱的,那我们回家吧,我约了布朗夫妇今天晚上的戏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你也会去的,对吧。”
约翰面对莉齐不容拒绝的口吻以及不时地看向窗外站街女的鄙夷的眼神,求全的做出回答:“亲爱的,没问题。”考虑到自己至少平息了一场可能产生极大影响的风暴,约翰有些佩服自己的忍耐,但也加深了他迫切希望摆脱这个可怕的“假”
女人的念头。
谁也不曾预料,距离戏剧开演的时间愈是接近,现实的普罗米修斯也愈是得不到解放,反而在红色的火焰里,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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