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助我?”她看着脸红的李邵华,目光严肃。
李邵华脸上的红色渐消,恢复了冷静。
“为什么选我?”
云宓笑容也渐失,面色淡漠:“我知道这样说很卑鄙,但我还是要说。”
李邵华目光微闪,微微垂下了头遮掩住表情。
“因为你爱慕我。”
“我了解你,像你这种人,既是有了这种心思,那么便容易受感情影响,而我也可以更好的信任你掌控你。况且李家也是个很好的助力,你大哥不顶事,你定是李家下任的接班人。”
再加上李邵华是世家培养的继承人,从各个方面来看都是极为优秀的人才,尤其是培养发掘人才并建立起良好人际关系这方面,她是不如他的。
就拿他的好友张学逸和关志景来说,两人一个是生物工程方面的新秀,一个是英吉利核研究教授最得意的小弟子。李邵华虽与他们面上称为挚友,但实际上这个团体是隐隐以李邵华为核心的。
李邵华突然觉得自己口中满是苦涩,但还是硬撑着出声:“阿宓,我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云宓摇摇头,她了解李邵华这个人,不到黄河不死心。两年前云宓出国留学李邵华都没有放弃,自传上写前世李邵华是直到云宓第三次嫁人后才渐渐放弃了心思,但仍旧没有结婚。
所以她只是沉默着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无言许久,沉默多时的青年抬起了头,面无表情,面对她时张牙舞爪的鲜活似乎统统消失了。
“为什么要说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哑。
其实她说的他都能猜出来,只是,与其听到这样残酷的现实,他还不如不听不知道不去想。
那样他还能自己骗自己。
“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我不想骗你。”
“有了特殊情况时你就会骗我?”他低笑。
“这要看当时的情况来判断。”
“……”李邵华笑了笑:“阿宓,你还是老样子。”
三年前舞会上,他把自己心底最隐秘的心思告诉她时,她也是这样冷静地拒绝。
与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他还以为这几年的陪伴能改变什么,却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云宓拿了一杯新的果汁喝着,李邵华也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起了葡萄酒。
这酒真酸啊。李邵华倚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杯中酒液。
酸到苦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舞曲的声音渐渐消失,大厅里的人们也开始逐渐散去,云宓起身,向着不远处鬼鬼祟祟躲藏在一边偷偷瞧他们的云韵走去。
“我帮你。”
走了几步,她突然听见身后低低传来这么一句话。
她听不清里面所隐含的情绪,也不试图去弄清,只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那便足够了。
云宓头也不转地回了一句:“回国后,去新海市**罢。”然后便大步地离开了。
……
李邵华果然像自传中所说那般,对云宓情深意重。
只是云宓一直拿他当作朋友,而且李邵华也与云宓哥哥相交甚深,更是把他当作兄长一般对待,哪里会对他起别的心思?
李邵华曾对云宓说明过心思两次,一次是在出国前一年,李邵华醉了酒,心意难掩便趁势说了出来。
当时云宓处于夜间,又正好被前世云宓的残魂一时控制住了身体,于是冷静地板着张俏脸拒绝,李邵华失望逼问,恢复过来的云宓只好谎称有了心上人,不小心便透露了她仰慕沈清隽的事情。
当时引起了轩然**,沈家已然败落,谁也没能料到云家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竟然会喜欢上死对头家的小子,即便沈氏“檀郎”是那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或许当时的云宓对沈清隽感情也不深,只是淡淡的好感而已,却被家里的长辈激起了逆反心理,竟成了非君不嫁。
云宓一直都没有发觉其中的蹊跷,可云邺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首先,那场宴会沈清隽也去了,当时沈家虽已败落,但毕竟也是世家,去个宴会也没什么不对劲。最主要的一点是——沈清隽素来避世,几年不参加这种交际类型的宴会一次,偏偏那天去了,而云宓也偏偏那天在李邵华逼问时突然想起了这个有着淡淡好感的少年。
历史上对沈清隽的评价甚高赞美甚多,称其“温润君子,华夏脊梁”。
但云邺却不这样想。一个能走到最后,站在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他的心机手段又怎么可能会少。那般对待一个倾慕于他的绝世美人,又岂会是个君子?
其二,云宓虽不懂事,可家长反对从而激起逆反心理誓要嫁给沈清隽这种事太过不可思议,不能想象这是那个一脸骄傲但又冷静的女子所能做出的事情。
但这些与她无关,归国后,不去见沈清隽便就是了,她不是云宓,没有云宓那样的重情。
既然云宓给了她这次机会,她便要在这个时代作为云宓站到权力的巅峰,以一介女儿之身。
她云宓既然想要活的自在,那她云邺就帮她站在权力的最高峰,让谁也掌控不了她的命运。
多余的感情会蒙蔽她的判断,云宓既没有说她必须嫁人生子,那么用这种方式活着也未尝不可。
云宓转头,望着镜子里那个精致美丽面无表情如同一个人偶一般的少女,默了默。
她说给李邵华那些话自然是假的,政客的心太冷,冷到装不下那些爱国热血。不过拿来对这个时期的人说,却是一种奇效。
至少如今,她是这么想的。
……
雪白的梨花漫天飞舞,飘飘袅袅染了一整个庭院,也污了一池子秋水。庭中池子边的小亭里似乎站着两个人,一高大一娇小,相对不语,执手两相望。
良久。
“阿宓,莫要太想我。”一袭民国军装的高大男子将穿着旗袍身材娇小的女子轻轻揽入怀中。
女子身着月白色龙凤呈祥纹琵琶襟长袖高领低开叉的旗袍,头上用梅花簪松松挽了个髻,便是单单从背影看去就婉婉绰绰,动人心魄。
两个人俱都看不清面目。
“你若是不回来,我定是要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再去找个姿容卓越的男子……”女子的声音清脆婉转,偏偏带了一丝骄色嗔意,这样徐徐说来,便令人忍不住心生宠溺。
男子板着的声音也不由得稍稍放柔了些。
“我若是回不来,这漫漫一生我也确不愿你一人度过,太苦、太长。若我死了……”
女子不等男子说完便急急打断了他:“你这人!净不说些好话!刚才、刚才我是骗你的,你若死了,我便去陪你……”
恨春去、不与人期,弄夜色,空余满地梨花雪。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身影也渐渐消散。
当一切归于平寂时,云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无法形容极为潋滟的美眸,虽是初初睡醒,却毫无睡意,眸子里一片浮浮沉沉看不清情绪。
她坐起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将右手抚上胸口,眼神里似乎蕴着千万种不知名的颜色。
“这是你身体残存的意识吗?”
自然没有人会回答她。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云邺的问题当然没有人会告诉她,便是现在她去找龙虎山那个隐士,那个人或许也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她永远搞不清云宓在想些什么,就如云宓也不懂她一样。
云邺现在只有自传的第一本,感情之事也大多讲的是沈清隽的事,可她确信那个梦境中的男人不是沈清隽。
但从军的男人、性格严肃、对云宓比较“宠溺疼爱”。这三个特点结合起来,结果再明显不过。
云邺没有再多想,只是穿了身天蓝色的洋装开始起床洗漱。
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蓝色,但自从来到这里,她第一面见到的茫茫大海确实是给了她一种奇特的情感。
不一会儿。
“阿宓,船要到了!”云韵激动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邺定定神,打开了门。
……
远远看到那片熟悉的土地,船上所有的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
“阿宓!阿宓!我们回家了!我们终于回家了!”云韵激动地又哭又笑,抓着云宓的手力气大的很。
“凌志!我回来了!你还在等我吗!”云宓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颇为美貌的少女,突然向着那片码头密密麻麻正在欢呼的人群大喊起来。
这一喊倒似开了个先头。
“父亲!母亲!不孝子俊武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玉儿……玉儿……我叫你放弃,叫你不要等我了……你怎么那么傻……”
“兄长!兄长那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腿……”
“娘……你怎么那么老了……”
云宓听着身边各式各样的声音,有痛苦,有愤怒,有不甘,有幸福。种种情绪种种感情围绕在她身边,让她突然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活在这片土地,活在这个年代。
这样美好而真实。
“是云家,阿宓你瞧!伯父伯母都来接你了!”云韵笑靥如花,指着不远处陆上几个看起来身姿卓越的人欢快道。
云宓定定神看去,略略平复了一下不知怎么有些激荡的心情,脸上也泛起笑意。
“你怎么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李邵华不知何时来到了云宓身边,“你瞧身边这些人,均为回到故土遇见故人而情难自禁。”
云宓笑笑,眉间略带骄色:“我自是与他们不同。”
他们这些同她一起出国的是知道云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她不得不伪装一下。
所谓政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是最在行了。
李邵华神色莫名,瞟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轮船靠岸,云宓和云韵顺着人群缓缓走下船梯,对着李邵华几人打声招呼便提着行李向云家走去。
“阿宓。”
李邵华突然在背后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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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她转身,瞧着不远处人群中那个俊逸别扭的挺拔青年,此时的他脸色微红,眼睛也不敢看她,支支吾吾着。
“前些日子,你那般直白,我确有气恼不甘,但我愿意答应却不是因为你所说的原因。”
云宓神色莫测,目光深邃,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只不言亦不语。
“你一女子都可言说兴国之念,我李邵华也非胆小怯懦之辈,自是应承前人之期继后人之望,愿以此生复我泱泱华夏!如今我承认,我不如你甚矣,但这差距我会用时间去弥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李邵华足以配得上你云阿宓这个人!”
果然,他还是那个与云宓一样骄傲至极的人。
但他却在此时此地,说出此等话来,他也非蠢人,这原因由不得她去深思。
青年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那一开始飘飞的眼神也渐渐坚定,脸色仍旧通红。只是他身边几人均是被这番话给镇住了,连云宓身旁的云韵也是。
云家阿宓志向复华?
李邵华承认不如云阿宓?
虽说云宓确确实实当属风云人物,无论是在华夏时新海女子学院的拔尖人物,还是出国那两年备受教授推崇的最优秀弟子。但人们都也只是把她当作是个学习特别优异,甚至一心一意恋慕沈家小子的痴心少女。
毕竟女子早晚是要嫁人的。
可今日这番话,竟完全推翻了他们心中对于云宓的最深印象,虽说有些可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但有志向的人总是会受人尊敬的,哪怕那个志向再不可思议。
一时间周围几个听到的人俱都安静了下来。
云宓定定看了李邵华半晌,忽而一笑:“我便是随便说说罢了,你也当真?”
语毕,便转头继续向着不远处云家众人走去,顺便拉着怔怔看她的云韵。
李邵华几人也愣在原地。
先回过神的张学逸拉拉李邵华:“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她说的……”
李邵华回神,有些苦笑:“竟是又冲动了……她应当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你们便当没听到罢。”
张学逸几人沉默,点点头。
然谁都没有看到,李邵华苦笑的嘴角渐渐上扬,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
云宓走向云家众人只几步路的功夫,她便在路上看到有跪在年迈父母面前痛哭的青年,有情不自禁抱在一起的情侣等等,更有甚者,竟有抱着牌位的人。
她略略瞧去,只见那怀抱牌匾的男子神色温柔,一遍遍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牌位,眼睛却流着泪。
常言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大概是痛极了罢。
她约莫识得他,此人因物理学得极好,因此自传中附有照片和经历,其人在国外时学的也极为努力,因长的高大俊逸,也不乏投怀送抱者,却统统拒绝了。
原来俱都是因为他怀中已逝的那个人。
云宓收回眼神,携着仍旧怔愣的云韵走向云家。
一个面容严峻眼角有道疤痕的壮汉走出云家人群快走几步接过云宓两人的行李,微微鞠躬:“大小姐可还安好?”
云宓点点头,脚步不停,笑道:“陈副官,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陈副官曾是大伯父的手下,因云家只有她一个嫡亲女儿,作为清溪军队掌权人的云参谋长自是派了人在她身边,并只隶属于她云宓。
只是出国那两年她把陈副官置下了,据说是因为陈副官那疤痕太吓人,怕是吓到国外那些贵族。
前世中,初时还好,后来大伯父倒台,陈副官护云宓而死,其他侍卫也陆续战死,云宓身边便再无可信之人了。
陈副官跟在两人身后,神色恭敬疏离:“大小姐客气了。”
走到近前时,当前神色激动的美妇忍不住挣脱身边男子的手一把搂住了云宓。一旁的云韵见此情况适时退开,向着面容严峻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去了不远处云家车队的车上。
“宓儿!我的宓儿……”女子只是一遍遍唤着,声音哽咽,哭的泣不成声。云宓微怔,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反搂住了女子哭的略略颤抖的身躯。
女子身边那个高大俊朗的中年男子虽微微红了眼却看起来还是严肃的很,轻轻拍着云宓的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莫要再出去那么久了,你母亲担心的很。”
“是。”云宓回神,笑着应道。
女子稍稍松了松紧搂云宓的手,看着男子破涕为笑:“瞧你说的……你不也是整日整夜睡不着,净看那些洋文报纸,有时候瞧见宓儿的名字,就乐的合不拢嘴,逢人就炫耀。”
云宓微微沉默了一下。
她似乎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感情了。
自从云父跳楼自杀,她无兄姊弟妹,外戚自身难保,于是只好一人独力支撑云家,照料疯癫的云母。
那些个日日夜夜里,一个人挑灯夜读,寻求云家崛起之法,却终无所获,甚至遭人白眼受到欺辱,最后不得不决定以一介女儿之身踏入叵测的政界。
开始从政那些时日,几乎是她人生中最为混沌黑暗的日子,为了往上爬,她不得不抛弃心中的骄傲自尊一步步踏入泥潭,与政客虚与委蛇。但幸好她坚持了下来,幸好她适应了那种生活,也最终成为新华夏第一位女性□□。
在那泥沼之中,她品尝到了权力的味道,那是一种能够刺激到她灵魂深处的颤栗,她终于在乏味到冷漠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乐趣。
但她也丢掉了很多东西,诸如云宓的骄傲、作为人类的良性和善良。她可以模仿出来,但她确也已经丢失掉了。
她丢了那么多,所以她必须活着,活着回到现代,无论是因为什么,她都要活着。
云宓娇俏地笑着,拉了拉女子的手:“娘,快别说了,你瞧爹都不好意思了。”
政客都是骗子。
岑氏瞧着自家丈夫有些窘迫的模样,也不再打趣他,只拉着云宓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黑色汽车,边走边道:“宓儿,你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哪儿还有咱们云家世代美人的风范,随我回去,娘给你好生打扮一下,教那些新海世家老古董们瞧瞧,云家阿宓可不是那等普通女子……”
云宓尴尬了一下,不由地打断了岑氏的话:“娘,这些过后再说,刚才我就想问了,阿兄怎么没有来?”
岑氏把云宓推进车后门,顺势坐了进去,父亲云天浙随后也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定,岑氏才讪讪道:“你阿兄在家给你张罗呢,回去,回云宅就能看到他了。”岑氏理了理云宓有些散落的碎发,目光慈爱。
云宓眸光一闪,温和地笑了笑,便安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岑氏喋喋不休地讲着这些年所发生的事。
云天浙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副场景,有些感叹,有些疼惜。以前云宓虽说有时白天娇蛮任性只有晚上才会略略沉静,如今竟是完全改了性子。
他们也都知道,曾悄悄寻过医生,才得知是种罕见的精神疾病。
后来医生询问云宓的经历,断定是因为小时候目睹倭寇杀人导致的多重人格障碍,引得他们更加疼宠这个苦难连连的小女儿云宓。
虽说这些年他们与云宓通信一切正常,可云宓是个只报喜不报忧的骄傲性子,当初云宓被一外籍女子辱骂并用玻璃杯砸伤头部住院,他们也是很久才从云韵那里得知。
可想而知,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会使得天之骄女云宓变成如今的模样。
“你这头发……是国外流行?”岑氏瞧着云宓的小卷卷,有些皱眉。
云宓乖巧地应了:“是国外流行,只是如今回国了,就不必再烫了,回去后我用药水洗一洗便直回来了。”
岑氏温柔地笑道:“我是瞧见新海有不少烫发的女子,可跟你的也有些不同,所以这才多嘴说了句。你若是喜欢,烫着便是,宓儿自是什么发型都极美的。”
云宓摇摇头:“我并不喜这些,只是在外难免有不得已,所以才烫的,倒是弄得发质糙了许多。”
岑氏摸摸云宓的头,欣喜道:“无妨,娘有些药方,其中一个对发质调养极为有效。你如今回来了,娘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任谁见了你也会说你才是新海第一美人儿,比那劳什子陈家陈懿如好看多了。”
云宓但笑不语。
云宓确是极美的,这在云宓前世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只是美人多薄命,自古以来确也不虚,云宓也是早早便红颜白骨,当真也是那美貌惹的祸,白瞎了那么长的寿命。
她这一世也不想去毁了这容貌,毕竟从政,有时候美色也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岑氏也不在意云宓的沉默,继续说道:“娘给你买了许多流行的洋装,都极为好看,回去后你穿穿试试,也不知道你这两年身形变化几许……”
云宓突然问道:“可有旗袍?”
岑氏一怔:“你如今喜欢旗袍?可你以前不是说老土,是封建女子穿的吗?”
云宓也不知是怎么,突然就想起那个梦中女子穿的月白色旗袍,站在那儿应着梨花就像是一副画。
“年纪大了,也就不在乎那些了。”她目光坦然:“国外很多时候我都要穿自己不喜欢的衣服,扮成不喜欢的样子。如今回国,我却是想念故土的一切了。”
岑氏先是有些伤感,然后强作欢喜起来:“我确也给你做了不少旗袍,你若是喜欢,我便给你送去。”岑氏是极喜爱旗袍服饰的,只是当初的云宓说老土,于是便不得不把送给云宓的旗袍置在了衣橱中,只时不时地打开稀罕稀罕。
就在两人温情脉脉交谈之时,突然车猛地一刹车,两个人没有防备均被这一刹车给弄的向前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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