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金城公主和使团出发。中宗、韦后送公主至始平县。
上官婉儿在世的家人不多。其父兄亲族多数因牵连进燕王李忠谋反案而被诛杀。专程送上官婉儿的只有表弟王昱。
临别前,上官海棠对王昱说:“我走了,你在家好好读书;我回来,给你找个官做。过几天,你就去乡下庄子,别留在长安城里,明白吗?”
====
从始平县出发后,向西行了五天,才走不到一百里,让上官海棠很不满。这也没办法,杨矩率领五百骑兵,本可以走得很快,但是公主的马车硕大笨重,而且很多随行的乐工、宫女都是步行。
当晚,上官海棠叫来杨矩,对他说:“这样不行。哪天能到吐蕃?
你问问军中工匠,能否把公主的马车拆开,零件用马驮着走。大队护送公主骑马至鄯州。留下一百步兵,护送乐工、宫女。”
次日,众人上路,一天就行了三百里。要是按原来的速度,这段路程要走半个月。
上官海棠与公主并辔而行,问她:“殿下,我把你的马车拆了,你怨不怨我?”
“上官大人,本宫年龄虽小,却也明白,如今天下不太平,凡事迟则生变。我既然自愿和亲吐蕃,当然是要为国解忧的。”
====
使团又走了十余日,终于抵达鄯州。上官海棠见到前来接洽的吐蕃使臣,大贡论(相当于丞相)韦乞力徐 之子 韦心多惹。上官海棠向他询问大贡论现在在哪?
韦心多惹回答:“海西腊城。”
海西,顾名思义,就是海的西边。而吐蕃人说的海,就是指“措温布”(青色的海,今青海湖)。
吐蕃诸部发源于高山之巅,因山道艰险,又有高原反应,汉人打不上来。后来吐蕃强盛,攻灭吐谷浑,大部分贵族都率领部众和奴隶迁移到海拔较低的地方,今青海大部、四川西部等地。毕竟海拔过高地区的生产力较低,日常生活也很不舒适。
在这些新夺取的地盘中,环境最宜人的,就是青海湖周边的地区,地势相对平坦,又有水源。吐蕃大贵族韦氏的封地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巧合,在那个时期,吐蕃和唐朝都是姓韦的掌权,虽然这两个韦字应该毫无关系(吐蕃的韦氏是音译)。
上官海棠又对韦心多惹说:“你问问大贡论,公主从鄯州出发前,我能否先见他一面,洽谈有关事宜。”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