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平生从黑暗中醒来，就看见一个面色红润，看上去还有些稚气的美貌小丫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她见楼平生抬眼看她，便急忙来扶，口中喊着：“夫人，小心身子。”

    楼平生：……

    手臂上已经传来少女柔软的触感，与之更为强烈的是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眉捂嘴咳嗽起来。

    “我……咳咳……”楼平生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旁边的小丫鬟倒是眼疾手快，一手搀扶着楼平生，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玉瓶来，打开盖子便放在楼平生的鼻下。

    一股极为清淡的味道。

    楼平生立刻好多了，只是喉咙还有些痒。

    “夫人，奴婢伺候您洗漱。”小丫鬟说完便向一直站着的其他人使了眼色，随后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

    楼平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识相的什么都没问。

    漱口净面后，便是穿衣，整个过程中，楼平生的脸色僵硬，小丫鬟说什么便做什么，像个毫无思想的木偶。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知道了现在这个一直围着自己转的小丫鬟唤作明月。

    “夫人，今日要梳什么头？”明月拿着木梳在楼平生的发间梳过，语气轻柔的询问。

    楼平生看着梳妆镜中的女人，神情更为冷凝。

    ‘她肌肤胜雪，生的一双含水杏眼，修眉端鼻，面容清冷，像是高山上常年不散的雾，好一个端庄的美人。只是眼下神情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看着便显得病弱几分。’

    “夫人是要昨日的随云髻还是前日表三小姐那般的凌云髻？不过其实奴婢新学的朝云近香髻也很不错……”明月如同商场里的导购员，滔滔不绝的向楼平生推荐各种女子发髻，最后还问了一句。

    “夫人，您看，您喜欢哪种？”

    楼平生：对不起！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你看着办。”就连那说出口的声音听着都如同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

    楼平生完全不想再看镜子中的女人，闭上眼睛，随意的说。

    然后，楼平生的脑子里就多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姜秀怜，栖淮镇上唯一一个秀才老爷的独生女，从小养在深闺中，一个月前，嫁给镇上有名的富裕人家楼家三子，楼庭安。

    楼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少爷是正室所出，却是个早产病弱的，不得楼老爷喜爱，十九岁才迎娶了一个妻子。

    二少爷倒是生性风流，还未娶亲时，便有五个有名分的妾，娶亲后，如今膝下已有两个儿子。

    楼庭安早年间便接管楼家部分生意，为人成熟稳重，和姜秀怜相处融洽，算是一个疼爱妻子的好男人，只不过好景不长，半个月前，传来了他的死讯。

    在跟随商队返程时，遭遇强盗，跌落悬崖，寻了许久也不见尸首。

    姜秀怜自从得知丈夫死讯后便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得了病。

    而今天，是楼家楼老爷回家的日子。

    许是看出今天的夫人与之前的夫人不太一样，明月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吵闹，而是默默的为楼平生梳好了发，化了一个淡妆，整个过程安静又迅速。

    ======================

    感觉我写着写着，要变宅斗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