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从上郡回来了？” 上郡尉司马德师率部从冠军县移驻少梁县（西河郡治），见到弟弟少梁令司马德非。司马德非如是问道。

    “上官海棠让我回来的。她派兵接管了上郡。我麾下兵少，且校佐思归。留在冠军县，徒惹摩擦，无益于事。”

    “大哥，这事办的糊涂啊！你是朝廷正式册授的郡尉，率部驻扎于本郡，理所当然。上官海棠虽跋扈，却有何理由制造摩擦？”

    “就凭她是冠军侯。” 魏州刺史司马恢听到两个儿子聊天，插话道：“前雍初年，上郡辖县六，后改划清涧县归西河郡，原阳县归云中郡，漆垣县归北地郡。至本朝，上郡仅辖三县。月前，郑婉出使雍州，又划敷城县归魏北郡。如今上郡只剩两县，雕阴县是郑婉私下指给韩龙煤号的势力范围，上官海棠派数万大军，守的如铁桶一般。而冠军县是上官海棠的封邑。上郡虽名义上隶属魏州，其实已成私人地盘，外人无从插手。

    倒是西河郡颇为可虑，兵部侍郎（前任雍州司马）韦鉴 密奏献容，‘自古秦晋相争，必先取西河。魏武侯逐吴起，西河遂失。郑中堂（注1）既奏上官海棠为西河守，足以威慑雍州蠢蠢欲动之徒。臣附议其奏。’

    献容好典故，十之八|九要准了郑婉、韦鉴 等人所奏。所幸朝廷上下皆心照不宣，上官海棠只是遥领西河守，虚衔而已，不得驻兵，不得干涉政务。你们兄弟务必用心，守住西河郡，切勿让上官海棠借故吞并了。师儿，我不日就上表朝廷，调你为西河郡尉……”

    司马恢又嘱咐了几句，然后问道：“昭儿跟着郑婉去雍州宣谕，回来后又去哪了？”

    司马德师不知。司马德非回答：“听说六弟随郑伊去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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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昭贤弟，我姐近日心有所感，怖于连年战乱，生灵涂炭，欲请你代她到恒山修行半月，抄写楞伽经十卷。你可愿随我而往？”钦差使团返回洛阳，众人分开时，郑伊问司马德昭。

    “在下一介布衣，卫尉大卿有命，安敢不从？”

    “诶，这不是公事。”

    “私请也是一般。小弟愿往！”

    郑伊心中窃喜，寻常人要弄到司马德昭的墨宝 可不容易。打着姐姐的幌子，没想到这么容易。郑伊 又问道：“那晚你在华阴县驿馆后园抚琴，所吟何歌？”

    “《出塞曲》。那晚闲着无事，随手填词。游戏之作，不值一提。”

    “你莫太谦了。我听那曲中大有深意。到了恒山，你能否再唱一遍？”

    “自然可以。举手之劳。”

    注1：大学士出镇地方，雅称“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