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献容、龙泰德、崔列、六部尚书、九卿 在政事堂议事。卫尉正卿暂时空缺，由郑婉（卫尉少卿）代为出席。

    献容拿出一份奏章，观察使郭效通 上奏，原恒山太守赵宇，罪行累累，已暂罢其官职，押送京师受审。献容让刑部和大理寺做好准备。

    太仆卿张幼余 提出：“恒山贼氛方炽，人心摇动。骤然罢免太守，牵涉甚广，是否操之过急？”

    在场众臣议论了一番，看法不一。

    郑婉说：“赵宇此人，在前雍 就屡遭弹劾。还曾诬陷恒山庵有隐户（注：隐户指隐瞒户籍的人，通常是佃农，可以借此逃税），官司一路打到大理寺。当时，都察院派人调查过，后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严重渎职，岂有不罢官之理？现在罢他的官，只是亡羊补牢。”

    就在这时，崔莺从外间送进来一封加急电报。献容拿来扫视一遍，交给在场群臣传阅。

    “下官河间县令张时村奏陈：今日卯时，有车队押送原恒山太守赵宇，进入我县地界。甫过界碑，即有蒙面刀客数十人从四面蹿出，刺杀赵宇，又致公差一人重伤，多人轻伤，其余衙捕兵弁 一哄而逃。至下官率人赶到现场时，刺客早已不知所踪……”

    郑婉看过电报，出列言道：“此必黑山剧寇所为！”

    “郑少卿如何得知？”大理寺卿 程嘉轩 问道。

    郑婉回答：“抗拒官差，围攻囚车，劫杀钦犯，罪同谋反，非剧寇而何？事发地 方圆数百里，未闻有其他匪情，是以料想必系黑山贼所为。”

    “崔莺拟旨，钦犯赵宇遇刺于河间，疑系黑山贼所为，着 定恒观察使郭效通迅速派遣干员，缉捕凶手”，献容说道，“此外，刑部也派人去查查，以备万全。”

    “下官举荐本部郎中 李文翰，前往恒山查案。”刑部尚书言道。

    “准了。”

    刑部郎中，正四品，位在郡守之上，去查此案 份量足够。

    李文翰 接到正式命令，办理好公文，当天晚上就从京城出发，随行的有家仆二人，刑部衙役十余人。众人骑马，连夜赶到河间。次日清晨，李文翰 在县衙查看了赵宇的尸首和相关案卷，又询问了几位目击者。然后，他让衙役持印信继续赶往恒山，去见观察使郭效通，自己则与家仆走小路，在恒山乡间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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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平京，韩州会馆，郑婉对张亮说：“卫尉少卿，位仅四品，芝麻大的官，却日日开会，案牍劳形。昨天收到符昭敏（符金湛之女）的帖子，邀我去游铜雀台（位于冀州邯郸郡）。

    新编近卫第七师的事，已步入正轨，日常工作有副师长陈东、团长许韦等人主持，我在与不在，应无大碍。刚刚又收到电报，邙山贼寇劫掠行人，情形甚剧。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回洛阳。我也向朝廷告假，去邯郸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