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驻守陕关的关西军第一旅旅长李怒和卫兵四百余人,在陕关被攻克时趁乱突围,向西南逃往弘农郡。
时任弘农太守杨荫 是当地著名的豪门,西汉丞相杨敞 之后,祖辈累世公卿。
杨荫见李怒衣衫残破地冲进弘农郡府衙,看起来狼狈不堪,感到十分惊讶。而李怒见到杨荫,既不客套,也不寒暄,径直骂道:
“老子在陕关苦战。你们弘农郡距离陕关最近处不足百里,为何不发兵来救?
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督军(指李自岷)麾下爱将。小心我回到咸阳后 参你一本,让你这个太守干不下去。”
杨荫听完,递给他一卷素绢,答道:“你说的没错,老夫这个弘农太守的确干不了几天了。你看,这是献容皇后和韩州都督(郑融)联署的委任状,我杨荫,授韩州司马[注1],我儿子接任弘农太守。”
李怒听后大惊,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海棠手提长槊从屋外进来,直冲着李怒的后背刺去,槊尖从他的腹部向前穿出。
“杨伯伯心系天下苍生,小女在此谢过了!”
“不敢当。老夫忝任太守,除暴安良,弹压叛乱,责无旁贷。何况已有献容皇后明旨,普天之下,谁敢不从?”
上官海棠又和杨荫说了一会儿闲话。突然,外面传来厮杀声,上官海棠立即条件反射式的问道:“这是哪里打仗?”
杨荫闭口不答。很快,一副将从外面进来,边走边喊道:“杨府君[注2],大事不好了,关西俘虏挟持狱卒,越狱而出了!”
杨荫听后毫无惊讶,也不知是他早有准备,还是城府很深让外人看不出喜怒,当即答道:“镇定,镇定。我弘农有驻军四千,而关西俘虏区区不足五百,即便逃出监狱,何愁不易弹压?”
紧接着,上官海棠的副官也从外面进来,上官海棠下令随她同来的卫士五十人留在营中,不得妄动。
过了大约一刻钟,消息传来,说是已经平定了,杨荫 询问直接指挥的军官:“可有活口留下?” 那军官据实回答:“关押关西俘虏的狱区有三道围墙,当时越狱的暴徒冲出第一道门后 猬集一团,等我军赶到现场,一排枪打过去,就全都打死了。”
“杨伯伯,父帅(指上官腾)的意思,原本是让我把俘虏押回陕郡,还费劲找了十辆卡车,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我现在就和副官带着李怒的人头骑马[注3]回去复命,其他人开卡车慢慢走。告辞了!”
上官海棠正朝外走着,杨荫挥手说道:“海棠,路上小心,到家了代我向上官老弟问好。”
注1:一州的主要长官(都督因为不常设,不算)有三位,刺史、长史、司马,司马是三把手。 注2:府君,对太守的称呼(对应的对刺史的称呼是使君)。 注3:当时汽车的速度比马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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