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渐渐回笼,邢夜脸立刻青了,他简直想剖开自己的大脑,看看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想!
“白、咳咳,白清!”邢夜想怒吼,奈何喉咙痛的要死,只能强撑着发出嘶哑的声音。他一手狠锤着床,想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怒,他恨白清,也很相信白清的自己,他恨自己竟然会喜欢白清,会舍不得离开白清!都是白清的错!这个贱人!
小小醒来,揉了揉眼睛,天已经大亮。睡觉的姿势不好,醒来觉得浑身都是麻的,站起来舒展好身体,看见邢夜愤恨的目光,小小不好意思地说:“你醒啦,昨天毕竟是我第一次用春/药,一时也没有个分寸,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着你的身体适量使用的。”
邢夜咳了几声,他觉得自己头脑昏昏的,咽喉好像被利刃划了一样,火辣辣得疼,哑声道:“你混蛋!”
小小挑眉,“谢谢夸奖,我收下了。”
也不顾邢夜的想法,小小打开手铐,拔出他后面的按/摩/棒,邢夜痛得身体一颤,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然后用公主抱把邢夜抱了起来走向邢夜的房间。他的脸经过一夜已经好点了,但是看起来还是辣眼睛,小小叹道:“以后再也不会打你的脸了,不然伤到的还是我的眼睛。你整个人也就那张脸还能看了,真是可惜!”
邢夜想挣扎,但全身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小小欺负。听到他的话,邢夜一时间竟为自己还有一张脸可以看而感到庆幸,何等可悲!他暗恨自己竟会对他产生感情。
把邢夜抱进浴室,小小任劳任怨地给他洗了个澡,本来想给他多泡一会儿的,但看着他伤口被水蛰,疼的发抖的样子,小小还是抱起他,把他放到房间那张干净的大床上。拿浴巾给他擦了擦,然后取来药膏给他上药。
看到他瑟缩的样子,小小温柔一笑,安慰道:“放心,这是给你治伤的。昨夜是我太过粗鲁,你伤的不轻,可不能放任不管。”
给他脸上擦了药,然后翻过身体,看着他红肿的后/穴,刚刚洗澡的时候,撕裂的伤口又出血了,小小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做的不及邢夜万分之一,可看着他受苦,她心中除了为白清报复邢夜的满足外,还有不忍,并不是不忍对邢夜做这种事,只是单纯的不忍看到别人痛苦。
但是邢夜对一个无辜的人做尽折磨之事,他心中却没有不忍,这让小小更愤怒,她觉得邢夜不配得到自己的“不忍”。或者说,就算不忍,小小也会让邢夜付出他应有的代价。小小不会对邢夜加诸自己的愤怒,她只会把邢夜对白清做的一切一一返还过去。
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小小认真地给他里里外外都上了药,长出一口气,道:“好了,你在这里躺着,不要乱动。我去熬点粥,也该吃饭了。”
邢夜目光复杂地看着人离去的背影,等到身影一转消失在眼前,他把头沉进枕头里,有点想哭,但是眼睛干涩,没有眼泪。他从来没有母亲的记忆,父亲忙于工作,小时候的记忆一直都是那间空荡荡的大屋,做饭的阿姨会给他做很好吃的饭,但是有时候又会不耐烦理他,骂他,还说如果他向父亲告状就不给他饭吃。
后来他发现,他的父亲原来那么厉害,他只是实在忍不住那个女人越来越不加掩饰的虐待,然后对父亲说了一句后,那个打骂他的老女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他怨恨这个人,为什么不关心他,明明那么厉害,却还是让小时候的他受那么多欺负?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任性,变得胡作妄为,他也不是那个被打骂也只能忍耐的小孩子了。他才是强大厉害的那个人,小孩子都是欺软怕硬的,很多时候小孩子更懂得讨好强大的人,欺负弱小的人。他不要被别人欺负,他要让那些看不起的他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但是穆华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他眼里,自己该是个陌生人才对,他却给予了一个失落的陌生人温暖和关怀。当他孤独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温柔地说:“你没事吧?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那一刻,他所有的暴戾和疯狂消失无踪,我爱上他了。邢夜突然明白。
穆华是不一样的,虽然知道自己身家无数,他却没有虚与委蛇,就算当年穆华家遭巨变,也只是说将来要还了他的帮助。这样的人,他怎么能忍受让他受委屈、强迫他?所以放他自由。我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好了。
但是白清!白清和穆华太像了,他们轮廓只是相似,最相像的却是他们的眼睛,都是那么清亮那么温柔。他可以放穆华自由,因为他爱着那个人,但是白清……他又怎会让他逃掉?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明明前几天白清还爱他爱的发狂,无法离开他,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邢夜想起他的话“他昨晚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我。”白清真的已经死了吗?是被我害死的?所以这个人才这样报复?
白清……白清!邢夜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在痛。就像那年得知穆华爱上了别人一样,不,比那还痛。因为他现在还可以见到穆华,可再也见不到白清,见不到那个爱他的白清了!
小小拿着碗勺过来的时候,正看见邢夜难得悲伤的样子,她有些稀奇,难不成昨晚一次被强/暴就让他痛不欲生了?“来喝粥了。”
邢夜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没有再闹,而是乖乖地任由小小扶起他。给他身后垫了枕头,让他倚在床头。小小松了口气,她刚刚正在发愁该怎么哄他吃饭呢,此刻见他的样子,一时竟觉得连他的猪头脸都顺眼了许多,神色越发温柔了。
小小舀了一勺稀粥,吹了吹,然后送进他嘴边。见邢夜乖乖吃了,她便笑着温声说道:“真乖,喝点粥对喉咙好,肠胃负担也小,一会儿我拿温度计给你量量体温。”
邢夜看着神色温柔的“白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以前偶尔也会做饭给他吃,但是白清在他面前总是惶惑不安的,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但是——说真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像母亲一样,温柔又耐心地给自己的孩子喂饭,眉头微微皱着,担心孩子会生病,说要给他量体温。
邢夜本该是恼怒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格外脆弱,竟然对这明显的逾越之举生不起气,反而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就连昨天遭到那样的对待,好像也值了。如果他能一直这样温柔的话……
那该多好。
缺爱不是虐待别人的理由,不要指望变态的小小会温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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