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啥?”午瑄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陆长姝扒拉下去,顺便抽出自己的小腿。
陆长姝拉开嗓子干嚎了几声:“我都已经撸管撸了快三个月了,我忍不住了,我想去酒吧!”。想了想犹觉不足,又喊了一声道:“老司机,带带我,我想来一发!”
“呸!你不会自己去啊……哎哟我这一身汗你也不嫌脏!”午瑄终于抽出了自己的小腿。
“我这不是害怕么。”陆长姝失去了午瑄小腿的支撑点,颓废地躺在地上,活像是一具死尸。
“我也害怕啊!我也没去过啊!我还没度过成年期啊大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啥,你不是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么。”
“我再有经验没度过成年期就去酒吧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
“……”
陆长姝抹了把脸:“对哦。”
似乎是嫌自己这样子太蠢,她又加了一句:“可能是最近撸多了把脑汁撸出来了。”
“……”
午瑄抹了把脸。
“你确定要去酒吧?就今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午瑄面色沉重地拍了拍陆长姝的肩膀:“保重。”
又拍了一下:“最起码不要怀孕或者带回来一个寄生体,咱俩养不活第三个生命体了。”
……
午瑄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的。
X星系Y星球Z城是星系闻名的大都市,环境优美,历史悠久,设施先进,宜游宜居。而这也导致,Z城的异族异球乃至异星系的客游量、居民数都相当大。
各种各样类型的居住民和游客向来都是让管理者们头痛的问题。在如此广阔的宇宙之中,各种各样的生命体形态使得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光说体积形态吧,你在路上好好走着可能就不小心踩死了某个小体型的生命体,又或者某个巨大的存在一不小心就踩死了在路上好好走着的你。再比如说生存的方式,你作为一个实体碳基生物,可能意识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硅基和氢基生物:你认为在角落里的某团气体或者某块废铁,可能就是旅行了好久才到达Y星的一位异星来客。
Z城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旅游城市,也是最近几百年才开始逐渐接纳异星系旅客并不断更新基础设施的。当然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新,在理论界也有着翻天覆地的争吵与讨论。
到底什么是生命?有着群体意识的微生物族群到底能不能被当做生命看待?到底哪条标准才能作为生命的评判标准?
本身具有超高热量或者超高质量的异星来客到底能不能被允许进入城内?当拥有着完全不同道德标准的旅行者做出在我们的价值体系中不被认可的事情时,法律上又应该如何判断?在面对形体超出原住民想象的旅行者——例如之前发生的某位居民因口渴喝掉一瓶自以为是矿泉水其实是一位异星来客的事件——像这样的案例又应该如何去分辨?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伦理中存在的空白点。
五十年前,Y星开始禁止直径超过100km的单个生命体进入,包括气态或雾态生命。
三十年前,Y星开始对体积和质量作出规定。
二十五年前,Z城全面禁止非碳基生命体进入,且其中如果发现非碳基的寄居性生命体以碳基游客外壳偷偷进入,会面临更加严苛的处罚。
二十年前,Z城开始着手处理可扩散性意识联合体的措施。
……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普通的Z城原住民们哪里有心思关注这么多针对外来者的规定,虽然措施推出层出不穷,但是学会星际飞行的生命体也层出不穷。技术的更新哪里跟得上生物几万年来的进化演绎,所以即使Z城的基础设施可以称得上是星际高等水平,但是城里的居民对Z城的印象还是一个群魔乱舞之地。
非纯种原住民聚集地的区域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出门买个水可能不小心喝掉一位异星来客;多吸几口空气可能就会谋杀掉一位气态旅行者;在对面好好坐着的人忽然一脸惬意地自焚,温度高到碳基生物即刻死亡;刚刚和看中眼的对象牵个手,结果没想到瞬间被寄生带回异形巢穴。
与此同时,不断开拓的异星殖民地给予了他们每个人极大地生存空间;空间传输技术的普及使得每个人不用出门就能够获得所需的任何东西;再加上高速发达的星网世界,仿若实际的虚拟真实……在百年前Y星准许星际来客旅行一直到过去的十几年,混乱的社会环境给予了虚拟科技飞速发展的土壤。
一直到现在,Y星整体环境已经基本稳定,Z城更是全新洗牌城内势力。但是已经安稳的生态并不能完全打消居住民的戒心,对于普通人来说,和那些异星来客接触相对来说还是有点找死的行为。
但是人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是与生俱来的,即使是之前那样混乱的环境,也无法打消一些人对与异星来客接触的欲望。
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本族群体所无法给予的快感与刺激。
于是“酒吧”应运而生。
同样是异族群体的聚集地,“酒吧”分门别类的性质使得各个族群的相对安全有了基本的保障。在这里你可以结识与自己身体结构相对一致的异星来客,可以聊天、饮食、游戏,或者……交配。
是的,在一些“地下酒吧”你甚至可以与异族们交配。
与异族交配始终是最令人们兴奋的地方:到底有没有生殖隔离?到底对方是不是以寄生的方式来繁殖?在自己星球上只能让对方受孕的自己到底会不会怀孕?……一切都是未知数。
比纯种的原住民聚集地多了一丝未知的刺激,比各种族自由聚集区域又多了一点安全的保障——这就是“酒吧”。
而陆长姝要去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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